“去哪？”宋澤給他帶的路明明是上山的路，他不想再回到門派，洗白了但是沒完全洗白，他還是名聲比較臭的，甚至是聲名狼藉人人喊打，難不成給祖母宋澤也惹得一身臭？難不成要在這躲一輩子？

金屋藏嬌啊？

“上山。”宋澤還是那麼強硬，一隻潔白無瑕的手抓住江峰胳膊。

不過他已經不是十幾歲的江楓了，他眼睛輕抬，“不去。”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祖母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宋鶴…他也複活的可能，你知不知道，我……”他說的話越來越急促，情緒不被壓抑，逼近江峰，身上一股冷香靠近江楓。用力

江峰比宋澤高個半頭，二人皆著白衣，月光下如同兩位仙人。

江峰呆住了，師尊的情緒第一次如此不受控製，不知怎麼的他也有點生氣，也往前一步“你的意思是？宋鶴眠也可能複活？”

“你是為了他複活才救我的還是單純想救我？”

“那你把我救活乾嘛啊，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

江楓偏執，氣性上頭，翻臉不認人，質問宋澤，不知為何，總覺得，好像堵著一口氣，逼問宋澤說些什麼一樣，他好像變得不像自己。

空氣中安靜一片。

“不是為了複活他……”他看到了師尊顫抖的聲音，隻見他眼眶發紅，雙眼朦朧，湧著晶亮的淚水，一顆一顆連成珠子往下掉，從白皙的下巴落下。悄無聲息，他的淚原來是無聲的嗎？

江楓愣住，呆呆地低頭看著師尊，這是他認識的宋澤第一次落淚。這一夜見識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師尊，他甚至懷疑宋澤被掉包了，可是外貌品性卻也一樣。

宋澤隻是無聲落淚，嘴唇顫抖，隻是淚越下越大，他忍不住發出聲音來，嗓音低沉痛苦，抽泣著，哭的很傷心，捂著胸口靠在了一旁的樹上。

江楓撕掉自己衣袖，扯出一塊白布，遞給他。

宋澤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唇，胸膛隨著劇烈動著，他吸了一口氣，那雙眼睛更紅了，桃花盛開出粉嫩的花朵，花瓣沾著露水，惹人憐惜。

江楓看得難受，皺著眉望著他，宋澤見狀，睫毛垂下，把那塊布拿起來，拭掉了眼淚。

江楓又跪下，一言不發。

他的錯，宋澤把他救活，有恩與他，是他說話沒有過腦子。

“師尊，您彆生氣。”

宋澤沒理他，賭氣般自己走，白衣孤身走著。

江楓趕緊站起來跟上去，走在他身後。

聽見師尊小聲說了句“不是說不去，彆跟來。”

江楓真是沒辦法了，他現在真的摸不清這個師尊的脾氣了，像塊冰，含著怕化了，捧著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