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緩緩下沉直海平線上,海水被映得一片亮紅,光芒穿過雲層,天空呈現火燒雲的暖色。
海邊獨有的景象讓我這個流星街的土著不禁發出一聲讚歎,“望著遼闊的大海,心胸也跟著寬廣了”這句話確實沒有在騙人。
我伴著夕陽散著步走到港口,這裡井然有序的停靠著許多漁船,飄揚著海賊旗幟的船隻數量也非常可觀。
不用特意去尋找就能一眼看見那艘氣勢不凡的海賊船,它在眾多船隻裡莫名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既視感。黑色的海賊旗幟在風中肆意翻飛,左眼畫著傷痕的骷髏頭後插著兩把刀,極具海賊的特征。
很炫酷嘛。
真不是我說,這看起來可比旅團有排麵多了耶。
要不要也弄個蜘蛛圖案的旗子插在流星街呢?
唔……這麼乾的話肯定會被庫洛洛嫌棄的,還是算了吧。
我用“隱”避過三三兩兩在船上巡視的海賊,順利的潛進了船長室。
這裡倒是出奇的整潔。
隻有幾張圖紙淩亂的散在桌上,幾摞堆得小山一般的報紙旁邊倒著幾隻空酒瓶,朗姆酒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但算不上難聞。
看來這個紅發還是個酒鬼?
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閉目養神胡亂猜測打發時間,等待我的目標獵物。
船上的說話聲忽然間停了下來,周圍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刹的,我睜開眼———我的“圓”感受到船上貿然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步履匆匆向船長室的方向快速接近。
來了嗎,紅發。
我悄悄側身貼在門口,念能力凝聚出的紫色霧氣纏繞在指尖,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厲的襲向來者。
那高大的男人如我所料的立刻毒氣侵體,失去行動能力趴跪在地上,痛苦的喘著粗氣,喉嚨裡發出嗚咽。
幾縷紅色發絲因為額頭冒出汗水流下而貼在耳鬢,他瘦削的臉扭曲著。
咦,就這幾根紅毛還叫自己是紅發嗎?好歹也去染個全頭吧,挑染幾根紅發算怎麼回事啊!
照這樣子看,我們團長還經常梳大背頭呢,旅團也可以叫大背頭盜賊團了吧?
我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喲,你好啊。”
我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禮貌的和趴在地上的男人打招呼,畢竟要拿人家的東西,態度當然要友好一點啦。
男人雙手掐著脖子,艱難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我,本就其貌不揚的臉上寫滿絕望和痛苦。
“等你很久啦,我有些事想要請教您呢。”
這人臉色鐵青的趴在地上,一副馬上要昏死過去的樣子。
“你這樣是說不出話的,我忘記了,不好意思。”
轉轉手腕替他收回纏繞在他周身的紫霧,這人像卻像突然發瘋一般衝我咆哮,聲音沙啞:“咳、咳咳!你是紅發船上的新人?!你們、你們都知道了所以一直在演戲騙我嗎!?彆以為我的計劃暴露了你們就能…”
喂喂,他在講些什麼?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我打斷他:“喂,你不是紅發?”
那人聽完我的話,張著嘴巴,表情有些複雜,像是一時無法理解我的意思。
“似乎有客人啊,真是熱鬨。”
低沉的帶著些許怒意的男人聲音從船長室門口響起。
我微微抬起頭與那雙灰色的眸子四目相對。
咦?奇怪,又來了一個紅色的…這個有點帥啊?
不對、他是什麼時候…!
我的“圓”居然都感受不到他的氣息,這人竟然有如此強大的“隱”嗎?
男人一頭惹眼張揚的紅發,左眼三道駭人的疤痕與船上海賊旗的骷髏頭如出一轍,眉宇間帶著嚴肅的神色,稀稀拉拉的小胡子在這張臉上硬是看不出邋遢和老氣。
白色坦領襯衫,輕浮的印花沙灘中長褲,腳踩一雙拖鞋,看起來隨性又狂放,儘管如此卻也掩蓋不住強大的氣場。
一股強烈的氣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充斥著整個船艙。
我的長發和裙擺都被氣流吹動起來,整個人仿佛置於風暴最近處。
好強的念壓!與殺死我的席巴·揍敵客釋放出的壓力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看看地上趴著的男人,他腦袋上挑染的幾縷紅發讓他此時看起來愈發像一條剛落水被救上岸的大花狗,十分滑稽。
現在我可以肯定,被我襲擊的這人根本不是我要找的紅發。
至於麵前這個真紅發,我根本沒有從他手上搶到東西的本事,更彆說要殺死他了,這難度不亞於讓我暗殺庫洛洛。
很明顯,我來之前打好的小算盤翻了。
這次碰著硬茬了,這紅頭發絕逼是個惹不起的主。
不過要是我拚上性命跟他乾架的話就另說,打一場讓對方覺得我難以對付的決鬥還是可以做到的,不然席巴也不可能跟我糾纏那麼久。
但傻子才會為了搶一條船把命搭上呢,縱使是像我這樣的亡命徒也不會腦抽的去找死。
“你有什麼目的?”
真正的紅發開口問到,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
在我思考要編個什麼合適的理由蒙混過去時,趴在地上的男人竟然自己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我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
真是了不起的毅力!中了毒竟然還能行動嗎?
他現在應該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才對,畢竟他的內臟應該已經開始慢慢腐爛了。
“咳咳、香克斯,你殺了我的船員,毀了我的船……我的目的,當然就是殺了你啊!!”
男人像是臨死前回光返照一樣,握著匕首奮力衝向了紅發。
“砰!”
一顆子彈精準的穿過了男人的腦門。
男人在刀刃距離紅發不過幾毫米的位置停下了,隨即跪倒在地一動不動,不出意外應該是死掉了。
“莫斯·奇諾,為了報仇竟然在雷德號上默默臥底了一年多,真是精神可嘉。”
另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能感覺到紅發身邊至少跟著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