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說了一半的話讓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僵硬的將視線挪到她手指出的個部分。
花邊新聞居然占了整整一頁。
特大號描黑加粗字體與一開始海軍在愛心島發布的加急通緝令如出一轍,標題上明晃晃幾個大字刺的我眼睛生疼:“重大ニュース、四皇が熱愛中!!”(重大新聞,四皇正在熱戀中),副標題“四皇與新人海賊‘紫霧’不得不說的故事”。
看到這兒,我的太陽穴已經開始抽抽了。
我繼續向下看,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與香克斯舉著酒碗相互示意的照片赫然放在了最首的板塊。
圖下配文:四皇紅發香克斯攜紅發海賊團眾人登陸愛心島,所為何事?據某不知名情報人員所述,為了與其熱戀新女友———代號名為‘紫霧’的紅發海賊團新人海賊度假才來到了著名的愛情之島。
我怒了。(摔)
且不說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這報社居然還能跟寫言情小說一樣編出來如此豐富的新聞,著實讓我震驚。
而且,從這張圖是怎麼看出來我們熱戀的啊!明明怎麼看都應該是一副“好哥哥乾了這碗酒!”“好啊,我的好弟弟!來,乾!”這樣清清白白的好兄弟喝酒的畫麵啊?!他們究竟在瞎寫些什麼鬼東西!
繼續往下是一行醒目的加粗小字,甚至為了突出還用了暗灰色的邊框:市長兒子真實死因!————震驚,殺害市長獨子的幕後凶手竟是紅發。接下來便是一大段的激情小故事,什麼市長兒子因看上‘紫霧’用強不成反被四皇記恨在心,一夜之間忽然暴斃,直言“敢動我的女人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諸如此類。
我已經從一開始的惱羞成怒變得像是被五雷轟頂一樣呆坐在原位。
這也太扯了吧!!!
我從事盜賊行業這麼多年,一朝被海軍篡改行業變成海賊,這還不夠,接下來居然還有我的花邊新聞?
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駭人聽聞,太玄幻了,這經曆說出去恐怕連窩金都不信。
而且說了八百遍了,市長的兒子不是我殺得!他們家族內鬥也好,爭權奪利也好,他的死和我沒有關係!我沒有拔他氧氣罐豈可修。
嗚嗚嗚,團長,你知不知道我都經曆了些什麼。
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我丟了來找我回去呢!
九敏我想回家。
米卡瑞安拿起我麵前的報紙邊看邊大聲對我進行公開處刑:“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在四皇紅發的庇護下,‘紫霧’在海軍眾目睽睽中一躍跳上雷德號的船沿,紅發香克斯滿眼溺寵,海軍中將氣急:“一定會抓到她!”……好甜蜜哦娜塔莉!哎、你彆拿走啊,我還沒看完呢!”
我無視米卡瑞安的不滿,劈手搶過那張言情小說走向的報紙,快速翻閱。
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報社敢這麼胡說八道,總有一天我要去掀翻他們本部,把這幫瞎報道的家夥大卸八塊,不,一百塊!
但是翻著翻著我突然愣住了。
這報紙好踏馬眼熟!
這不是那天還在船上的時候,辮子男給我看的那張嗎?
我當時怎麼沒有看見這一頁?
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會我的手指摸到最後一頁確實能感覺到有些毛邊,像是被人撕掉了,但那時候我並沒有想這麼多,隻顧著看辮子那家夥一個勁轉移我注意力讓我看的懸賞令了。
所以,他們所有人是都看過了這張報紙,從頭到尾隻有我不知道這件事嗎?
這可怕的猜想在我大腦裡一閃而過。
我傻了。
我終於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城市套路有點深,我想回農村。
我自然是沒有心情繼續吃下去了,坐在吧台前方像尊雕塑似的一動不動,我的腦子裡仿佛有一萬隻窩金在叫,震耳欲聾。
“天色已經很晚了,你們兩個需要住店嗎?不收費的哦?”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雙目含笑的觀察著少女表情變化的夏琪站起身,將煙頭熄滅,在我眼前招了招手,示意我回神。
“要住!”
米卡瑞安先我一步回答道。
夏琪點點頭:“那麼,請跟我來吧。”
在夏琪微微欠身離開吧台走至玄關的這段時間裡,米卡瑞安附在我耳畔對剛回過神的我輕聲呢喃了幾句,隨後拍拍我的肩。
她在我滿眼的震驚中跟上了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夏琪,徒留給我一個背影。
香波地群島8號GR某酒館———————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昏暗房間內正呼呼大睡的紅發男人臉上,這刺眼的光芒令熟睡中的他皺了皺眉。
他眼皮微微顫動,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腦袋隱隱作痛。
下一秒,他的眼裡失去了高光。
“香克斯,我有話對你說。”
我單手撐在紅發耳側,顧不上他睡眼惺忪直發蒙的表情。
“呃、……”
他定睛看清楚撐在自己上方的人,使勁眨了眨眼睛。
我去、娜塔莉?!
竟然找到這兒來了,又、又要開始了嗎!
“早上好啊,哈哈哈……”
紅發心虛的將視線從娜塔莉臉上移開,是來算昨天他逃跑的賬的嗎?
下意識就想跑,但在恍惚間,一隻柔軟的手輕撫上臉頰,指尖傳來的涼意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怔怔的望著對方那雙漆黑到能讓人深陷其中的眸子。
他深深懷疑自己聽錯了或是夢還沒醒。
我幫他整理了一下腦袋一側淩亂的發絲,溫柔的摸了摸他的狗頭,說道:“香克斯,我要下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