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神界(壹) 就是一棵大樹?(2 / 2)

綰君絲 四九成言 3361 字 11個月前

九畹不屑道:“我們般般一點也不臟,那東西也不是誰想要,它就吐給誰的好吧?彆那麼嫌棄!”

卻見賀祁憐並沒有打算停止擦拭,她又有些疑惑:“不過,你是不是有什麼心魔,或者是夙願太深?”

這一句話倒是成功地讓賀祁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等著九畹說出自己的猜測。

九畹自言自語地開始自己的推測:“往常他們那些得道的即使入了幻境,隻要肯放棄自己的心中雜念,都可以成功出來,隻有你被困在了裡麵...”九畹學著兄長的樣子將雙手環於胸前,突然她湊在賀祁憐麵前:“你在幻境終試到底看見了什麼?”

賀祁憐眼神開始躲閃,手心也開始不自覺的冒出了細汗,正當他打算有什麼動作時,卻見九畹又轉過身揮了揮衣袖:“罷了罷了,一切皆有緣法,若是讓你強行放下倒也不是什麼好事,機緣如此。算了算了,你且閉上眼,我帶你入真正的神界吧。”

賀祁憐聞言有些不情願地閉上眼睛,他隻覺得一陣清風拂麵,那桃木簪好似被施了法術一般,綰起了他的發絲。再睜眼時,眼前已是另一般景象——草木繁茂、仙樂四起、偶爾有仙侍在眼前飛過、偶爾又有花瓣從樹上飄落,那樹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清,樹上的亭子雖各有神獸把守,但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仙侍,儼然一幅仙人圖。

“這就是神界了,你所看到的那些亭子就是你口中的重天,越往上走,那裡麵的神與仙的法力便越高,你所看不見的樹頂便是至高三十六重天。不過那嘛,彆說是你了,我們也是不常去的。”九畹給一旁已經被驚呆了的賀祁憐細細解釋著,過了一會兒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又說道:“對了,那兒你也不要常去,那是三十三重天,我們稱為神玄幻境。那裡連我們這種天神,都是可以困住的,更彆提你們這些剛得道的凡人。”

說著,她又轉過頭看著賀祁憐輕聲道:“不過嘛,你若是能從裡麵闖出來,說不定能修成大羅神仙。隻是,目前還沒有這個先例。”

九畹在前,賀祁憐在後,二人就這樣走在一處布滿鳶尾的小路上。一路上風景變化多端,時而飛禽走獸乍現、時而枯木逢春綠意盎然、時而烈日、時而陰雨。惹得九畹好似不大開心,她擰了擰自己身上淡黃的衣裙,有些抱怨的說道:“吾說,你的心思還是要透亮點的,這兒不比凡界,風景是隨著心中所想而變化的。”

“哦?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天神本就愛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看它一直在變,還有些不禁心生好奇,這倒是看得我都有些眼花了。”賀祁憐聽聞九畹的話,覺得些許尷尬,見九畹沒有接他的話,他又說道:“我怎見那一處,好像更熱鬨一點?”

九畹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有些得意,下意識的昂起了腦袋:“不錯嘛,那裡當然熱鬨了,不僅是今天,每天都很熱鬨。”

那裡仙侍來來往往,穿著也形色各異,叫人一眼望去就能看出他們是乾什麼的。比如說現在從九畹麵前飛過去的這個仙侍,單看著他頭上與身上纏繞不清的紅線,九畹就知道他定是個姻緣倌,再看他頭上簪得大小不一的花,九畹就更肯定了!

但賀祁憐哪知道這些?他聽後更加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那就是大多得道之人,工作生活的地方,大名鼎鼎的——九重天!”九畹昂著腦袋,語氣間充滿了豪邁。

不過,賀祁憐不是一個大會察言觀色的人,啊,不對,此刻應該稱他為仙。總之,他就像一塊木頭,總是能精準的在彆人抒發情感的時候,不經意地潑下一盆冷水。比如此刻,他非但沒有附和九畹,反而有些漠不關心地問道:“所以,我也要待在那嗎?”

賀祁憐的一句話將九畹的豪邁之情儘數撲滅,九畹撇了撇嘴,心中暗道:“無妨,彆和他計較,機緣使然機緣使然。”

她轉頭對賀祁憐淡淡道:“不是”

當然,依她對麵前這個剛得道的人的了解,此人必定還有一大堆問題。但現在,她隻覺得這個人讓她有些頭疼,她打算先發製人,她指著賀祁憐說道:“你,你隨吾進司命殿,那才是你現如今的去處。”

但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沒有擋住賀祁憐的好奇心,賀祁憐仍舊歪著不算圓滑的腦袋,一臉疑惑地道:“為什麼?”

九畹汗顏,不願再搭理他,隻抓住他的手腕,飛到了樹枝末梢最不起眼的一處亭子前停了下來。

隻見她廣袖一揮,亭內頓時便射出一陣異光,這道異光刺得賀祁憐睜不開眼睛。還不等賀祁憐反應過來,九畹便一把將他推了進去。

若說初入神界時的景象叫賀祁憐瞠目結舌的話,那麼此時眼前的景象隻教賀祁憐暗道玄妙至極——這裡看似是百裡長街的模樣,與人界並無二異。可長街上卻排滿了長明燈,長明燈深處有一座類似人界府邸的院落,那院落的門口牌匾上大大的寫著三個字“司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