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穆南堇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邊沒有人，被窩都沒有褶皺，顯然是沒人睡過。

她不由蹙眉，撐起身向房間裡掃了一圈，也沒見到季染，連帶著自己的手機好像也找不見了。

穆南堇有些奇怪，掀被起身下床，趿著拖鞋，往落地窗外的陽台走去。

清風吹起了那白色窗簾，就見季染坐在陽台上的藤椅上，手裡夾著香煙，出著神，直到那明明滅滅的香煙燙到了他的手指，他才擰著眉將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穆南堇心疼不已。

走上前去，俯身捧著季染燙紅了的指尖輕輕吹了吹。

季染恍若夢中驚醒，訥訥地喊了聲，“阿堇！”

穆南堇聞著季染身上那濃得幾乎讓她快呼吸不暢的煙味，問道：“你抽了一晚上的煙？”

季染像是嚇了一大跳，慌忙起身，後退了幾步，拿手用力的散著，大約是想把身上的煙味給散掉。

“對不起，我忘了洗澡了，阿堇，你先彆靠近我，免得你不舒服，我去洗洗。”

說完也不待穆南堇回答，就匆匆跑進了屋。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季染才一身清爽地從浴室走了出來，坐在穆南堇身邊，抬手抱住了穆南堇，也不說話像是累到了極致。

這樣的季染，顯然是遇到了什麼事。

穆南堇抬手回抱著季染，溫柔問道：“能說說遇到了什麼事嗎？”

季染沉默了好半晌才道：“阿堇，今天能不能不回去，再陪我一天？”

穆南堇眉心微蹙，抬眼看向了季染，見他麵容憔悴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裡的擔憂更甚。

她知道季染是有意轉移話題，皺著眉，語氣有些無奈道：“季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季染神情灰敗，懨懨道：“沒什麼，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穆南堇怔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麼，試探性地問道：“是媽媽找你了？”

季染沒有正麵回答，反倒是抱緊了穆南堇。

穆南堇歎了口氣，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季染，隻是道：“你願意跟我說說嗎？”

季染沒有開口，倒是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聽著像是在床頭櫃最底下的櫃子裡鎖著的。

穆南堇覺得奇怪，她明明記得她是把手機放在床頭櫃的上麵的，怎麼就被放在底層的抽屜裡了。

她抬手拍了拍季染的背，輕聲道：“電話來了，我接個電話。”

季染卻像是害怕極了，抱著穆南堇的手收緊了不少，勒得穆南堇險些喘不過氣。

穆南堇想開口讓季染放手，季染卻在這個時候，哀求著：“阿堇，彆接！”

這樣的季染太過反常，讓穆南堇越發得起疑，沉吟道：“季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話音剛落，那刺耳急促的手機鈴聲也跟著停了。

季染長舒了口氣，宛如劫後餘生般。

穆南堇皺了皺眉，忍住對季染的心疼，抬手推了推季染的胸膛，硬著心道：“季染，我喘不過氣來，你先鬆開我。”

季染身體變得僵硬，最後還是鬆開了穆南堇，神情凝重，欲言又止。

穆南堇沒有直接去拿手機，而是盯著季染看，正色道：“季染，我們說過的，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坦誠相待，一起麵對。”

季染彆開了視線，眼尾有些泛紅，聲音極輕，“阿堇，你知道嗎？我恨透了這個世界，可這個世界有你，我又覺得原來活著也很美好。”

他說這話時，語氣淡然，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