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花容失色的女人,心底的厭惡翻湧而出,薄唇一張,不怒自威。
“滾。”
花容失色的女人倉惶地逃出了包廂,秦彥反手將門摔上,再看向醉成一灘爛泥的青年,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歎了一口氣道:“老三。”
青年似乎沒聽到,咂吧著嘴翻身繼續睡,秦彥來了脾氣,拿起桌上的半杯香檳衝著青年潑了過去,“秦歌!”
秦歌似乎是清醒了一點,但也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秦彥犯了難,終是繃不住脾氣,一把拽過秦歌的領子,忍著撲麵而來的酒氣吼道:“秦懷雲!你看看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
這一吼讓秦歌酒醒不少,總算能睜開眼,掰開秦彥攥在領口的拳頭,賠笑道:“大哥,說話就說話,動用拳腳豈不傷了和氣?”
秦彥鬆開手,沒好氣地坐在一旁,剛提起一口氣準備訓斥弟弟,卻被秦歌搶了先。
“成何體統!”
秦歌卯足了勁兒自罵一句,然後歪頭衝著秦彥眨眨眼:“每次開頭都是這句,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秦彥心知生氣也沒用,這廝怎麼罵都是這副德行,隻能平複胸中鬱氣,替秦歌整理好衣領。
“怎麼又往這種地方跑?不怕爹罵你?”
“嗐。”秦歌擺手,把煙掐了,火星迸起,燙得指尖生疼。
“哪種地方?說得跟你這位正人君子沒來過一樣,二哥去留學之前不也經常來嗎?怎麼,咱家就我來不得?”
“懷瑾可比你強太多。”
秦彥挪步,不小心踩到了秦歌掉在地上的錢包,見秦歌抬臂欲搶,他眼疾手快將錢包塞入懷中,起身開門道:“想要就回家。”
秦歌冷笑,望著那道身影消失在粉紅色的燈光中,隨即躺回沙發,揉了揉發痛的額角。
被秦彥這麼一鬨,他再沒心思留戀花叢,隻得起身離開。
經過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身邊時,秦歌停下腳步,將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拆下來遞給她,順手幫她擦去眼淚,燦爛地笑道:“我惹我哥生氣了,他不懂憐香惜玉,嚇到你了吧?”
“這塊表權當賠禮道歉,快回家吧,希望下次來還能見到你,晚安。”
秦歌的聲線雖溫柔卻疏離,小舞女被迷得飄飄然,直到麵前的人走遠,才緩過神來,握著手心裡的表低頭傻笑。
舞女抹了一把淚,她對秦歌早已芳心暗許,可她知道自己和這樣的人完全是雲泥之彆,更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將手表放進隨身的手提包裡,扭著細腰離開了百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