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言爭所言,仿佛對秦家過於熟識,若說是大哥的點頭之交,那就不太對勁。大哥不是嘴碎的人,辦事又穩妥,基本不會將家中的情況告知僅有一麵之緣的朋友,若是此般,那顧言爭定是在掰瞎話。
是何緣由呢?秦歌暫且不予追究,倒是對顧言爭這個神秘的人起了興趣。幾人稍坐片刻,三兩句話一說,也算認識了。再有半個時辰戲就要開場,二人不敢多做叨擾,客氣幾句就從後台退了出去。
顧言爭再三囑咐,將二樓最敞亮的雅間留出來供二人休息片刻,等他上了妝,著好戲服,時辰一到,銅鑼一響,便可上台。
整場戲下來,掌聲雷動,桌上果盤裡的瓜子秦歌是一把也沒抓,目光完全被顧言爭揪住了,沈謙和與他說了兩句什麼話,他也聽了一半丟了一半。
角兒一退,各大金主的花籃緊跟著送進後台,還有些富貴人家的太太,拋著手絹,各色的眼皮盯著那道背影緊拋媚眼兒。
秦歌還想著去後台慰問一番,卻被沈謙和攔住了,方才就破例打攪,如今整場戲下來顧言爭也累得很,再叨擾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秦歌想著,是這麼回事,擺擺手,也罷,隻好掏錢買了兩個花籃留下。
出了梨園,秦歌腦海裡還是顧言爭在戲台子上的一顰一笑,看來以後這顧家班他要常跑了,好在有沈謙和介紹,不然還真難認識到這麼出塵絕世的人。如今也算是熟悉了,哪天老爺子想看戲了,直接走走後門進去挑個雅間,讓他也看看少班主的風姿。
沈謙和一直覺得秦歌不對勁,這一路也不說話,若有所思的,還偷偷摸摸傻笑,哪裡知道是被人勾了魂魄。卯足勁一掌拍在他背後,嚇了秦歌一跳。
秦歌回過神兒來,覺著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家吃飯又得跪著受家法,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沈秦兩家都不止一輛車,隻是有一次,秦歌酒駕,一踩油門,車頭直直撞在電線杆上,車毀了,還撞出個輕微腦震蕩,老爺子一生氣,就把他那輛豪車收了,腿兒著來,腿兒著回,看似為了強身健體,實則有苦不敢言。
兩人快走到家門口,好巧不巧,偶遇了二哥秦臻。
秦歌隔著老遠就揮手喊:“懷瑾哥!”
一聲哥喊出口,才看到他旁邊還站著個青年,個頭不矮,肩膀也結實,眉宇間英氣非常,再往下一瞅,身上還披著秦臻的外套。
秦歌暗自嘖舌,不太敢斷定怎麼回事,難怪秦臻一早就不見人影,原來是去會朋友了。
幾人兩兩道彆,秦臻跟在弟弟身後往家的方向走,交流起上午的行程,秦歌便嘚啵個沒完,全都是誇顧家班小班主的話,好詞用儘,唯獨隱瞞了顧言爭和大哥那段往事。
但秦歌好奇心極重,這種八卦,不挖出來他是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