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濕潤潤的風輕輕掃著,從窗欞穿進來,帳幔上的流蘇隨風起舞。
鬱清風揉了揉乾澀的雙眼,她定睛一看,這帳幔也是鮮紅色的,難不成又回到了昨日那間客棧?
昨日午時被徐長謙帶走,之後發生了何事,自己全然不知。
鬱清風敲了敲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究竟怎麼回事?
伴隨著“吱呀”聲響,房門被推開,鬱清風隨聲望去,經曆了昨日之事,她更加警惕起來。
徐長謙依舊板著張臉,他一進來就說:“就你這柔弱的身子,我看不用跳什麼山崖,不用幾個時辰閻王就來等你。”
鬱清風看著他,雖然說他吐不出什麼好話,但讓原本惜字如金的人說出那麼多字也算是不容易。
鬱清風暗中勾起唇角。
想要踏平東梁,噬魔宮的力量她必須得到。
鬱清風捂著胸口,輕咳兩聲:“徐大哥,還好有你在。”
“徐大哥。”鬱清風下了床緩步走來徐長謙身側。
徐長謙避開她那灼灼的目光,他拉過一張椅子自己坐了上去:“我最厭煩哭哭啼啼的,你若想活著就聽我的。”
鬱清風麵色遲疑:“徐大哥,此話怎講?”
“蠱蟲威力有多大想必你很清楚,隻要你將此物歸還我噬魔宮,你那仇我大可助你一臂之力。”徐長謙開門見山。
鬱清風暗中咬了咬牙,徐長謙果真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她轉念想想,此舉甚好。
鬱清風麵帶淺笑:“徐大哥多次相救,我理應報恩,豈敢奢求你替我報仇呢。”話音剛落,她在腰包掏出一小木匣子。
雙手給徐長謙奉上,“徐大哥,這裡邊便是清心蟲。”鬱清風溫聲細語道。
徐長謙拿過木匣子,他起身直接走出房門口,聲音比平時大了些:“如今蠱蟲在我手上,你今後的死活與我無關。”
鬱清風跟上他的步伐,聞言後她在心頭納悶道:他這是?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彆再跟來了。”徐長謙尾音落下,腳步輕點,飛下閣樓,黑色的身影掠過人群。
待他離開後,鬱清風才嘀咕著:“徐長謙這麼做於他有何用處?”
雖然疑惑,但也沒去細想。她眸光微閃,而後偏了偏頭:“出來吧。”
“屬下參見主領。”一位戴著銅麵具的男人走來鬱清風身前,他向鬱清風行了禮,畢恭畢敬道。
“細查徐長謙與武林各派的恩怨。”鬱清風麵色嚴肅,命令著。
“是。”銅麵具男人抱著拳應道。
......
“轟隆轟隆——”一聲聲巨響,緊接著又一道光刺破長空。刺目的光芒不斷地閃過,夜空像是被劈開了。
須臾之間,雨滴從上直礪而下,豆兒大的水珠嗒嗒作響。
屋內燭光搖曳,不多時,裡邊多了一道身影,隨即便聽見刀劍相措的聲音。
徐長謙眸若冷電,宛如蛟龍一般騰躍而起,他扯掉對方的黑色麵巾,有些愕然:“原來第一位沉不住氣的是武林盟主邱天鶴。”
徐長謙握住腰間的劍柄,冷笑著。
“我乃是替天行道。”邱天鶴身形魁梧,一襲夜行衣襯得他更加嚴肅,他麵色猙獰,“你居然殺了邱奎,他可是你父親!”
徐長謙雙眼冒著怒火:“住嘴!”
屋內安靜後,雨聲甚是清晰。
徐長謙冷哼一聲:“所以,這就是你要奪我蠱蟲的理由?”
聽到蠱蟲二字,邱天鶴明顯麵色微變,他不可置信看著徐長謙。
徐長謙扯了扯嘴角,煩躁地吹了吹腮邊淩亂的碎發:“少跟我裝。”說罷,他將長劍拔出劍鞘,提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