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祈求
“叔叔阿姨,我們去吧。”
薑橙叫住二人,先一步的踏進臥室。
屋內的人昏昏沉沉的醒來,腦袋像是經曆了炸彈後又拚好一樣,渾身無力,眼眸中是沒有亮光的。
“宋故,我和樂章來看你了。”
掙紮著坐起來的青年看也沒看她,撩開被子又跌落到床上,腳上的拖鞋掉了一隻。
樂章過來給他踢過去,單手按在他的肩上,樂章擔憂道:“宋故,你這是乾什麼啊!還學會尋死了你出息了是不是?”
扭了下肩膀躲開樂章的觸碰,宋故打著眼皮從下至上的冷視著他,那神情,分明是叫他彆多管閒事。
他的表情逗怒了樂章,手上使勁推了下宋故,樂章恨鐵不成鋼地指責道:“就為了一個孟遇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宋故,你還是那個驕傲的宋故嗎?你一直以來的傲然呢?為了一段戀情,還是一個把你甩了的女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宋故被他說的臉色絲毫沒變,甚至是一臉不耐煩地聽著他說完,好似用儘了全力來忍受他的話卻沒有出聲趕他一樣。
“宋故!你還有你的父母,你抬頭看看,你看他們為了你擔心成什麼樣了?你忍心嗎?”
樂章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說他不孝順了。
“嗬。”
“你可以代替我當他們兒子阿。”
宋故說的時候雙手撐床,身子微微仰著,眼尾泛起的是一片死白。
灰白的麵上是帶人毫無感情的冷漠,一副嘲笑又油鹽不進的無賴模樣。
“你!”
薑橙從後麵拉住氣急了想要衝上去打一架的樂章,把人向後一推,隔絕了劍拔弩張的兩人。
宋故扭過頭不想和他們當中任何一個說話的樣子,無言的在趕客。
從包裡掏出幾張紙,薑橙輕輕的放到宋故目之所及的矮桌上。
這是她買的幾張機票,目的地很隨意,都是距離秦城最近的四個不同方位的城市。
“宋故,這是從秦城站到各個地方的飛機票,時間是晚上的,你可以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找她,要麼就活著,這樣半死不活的給誰看,你想讓看到的人不在,她看不到,你的良苦用心白瞎!”
“孟遇雖然看著軟但心裡是個執拗的,她既然想給你分手,那就是你有什麼不對,你不從自身找原因想辦法改變自己卻在這裡自暴自棄,彆說孟遇不喜歡你,我都看不起你。宋故,你麵前有兩條路,要麼勇敢一回找個被分手的原因,知道原因後改正然後把孟遇給追回來,要麼就認清你自己被分手的事實,彆在這半死不活的,宋故,你是個驕傲的人,要隻是心裡難受但是隻要是死不了,你就好好的活著,你想乾什麼?
你想裝可憐像是苦肉計可是孟遇不在,你想被看到的人不在這,我們也都不知道她在哪?世界山那麼多的國家地區你有種你憋著一股氣你就挨個的找過去,你在這就算是死了,她孟遇不知道收不到消息也不會抬頭看一眼,你要是都不選,那你就自賤吧,渾渾噩噩,靠父母養著,一生在麻藥中度過,一眼望到頭的生命多可悲,反正我是不可能和你這樣的活死人做朋友的,宋故,你好自為之。”
薑橙也不是瞎吼的,仔細觀察了下青年的眼神,似乎是起作用了看起來聚焦了不少,心裡有了底,她拉著樂章出去,把這獨處的空間留給宋故,叫他好好想想。
拜彆了宋家父母,薑橙在宋家小區地下拿出手機打車。
“薑橙,你剛才對宋故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你也知道宋故性子驕傲,還那麼激他,萬一過剛易折呢?後果誰能承擔得起?”
“那你就看著他頹廢下去!我這是激將法,我剛才說過的話心裡有數,宋故是個男人他承受的住。”
“你心裡有數?你說的那麼過分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每說一句哈就像是一把刀一樣往宋故心口上紮,薑橙,我們是來勸宋故不是來害他的。”
“那我怎麼說?像你一樣乾巴巴的說宋故你彆傷心了未來還長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沒有體驗過呢?還是動手把他打一頓,讓他記得疼?有意義嗎樂章?如果這些話有用的話宋家父母不早就勸住宋故還叫我們乾什麼。”
已經有人接單了,薑橙記下司機的車牌號,語氣很衝的回樂章。
“你怎麼知道我們再說一遍沒有用?薑橙你就是太過獨斷,太強勢!什麼都得按照你的意願來,好象你說的做的全部都是對的,旁人的意見對你來說就是忤逆。”
薑橙詫異的看著他,有點不相信這些話是樂章說出來了的,可是他那比剛才還要氣哄哄的樣子是做不了假的。
“停!我不想和你吵,我先回去你在這看著宋故的情況,有什麼不對給我發信息。”
司機已經到了,薑橙向前走了兩步卻被身邊的人拉住手腕。
“你彆走,我們話還沒有說完。”
“說什麼?繼續吵架嗎?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如果現在不走,薑橙預料得到的是,接下來她和樂章肯定會有一場激烈的爭吵,就像他們在一起之後因為各種原因發生的無數次吵架一樣。
就是不想吵,薑橙才會選擇避免,這樣中途不說話最好,給彼此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薑橙你又想逃避!你每次都是這樣,這回你必須把話說清楚了。”
手上用力一甩,手腕被掙脫出來,薑橙冷冷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不鹹不淡道:“等你觀察好了我的那些話對於宋故到底是好還是壞之後再來和我吵架吧。”
……
那些話宋故是入了心的,被薑橙“罵醒”以後他又回到了晉陽,婉拒了所有人對他的示好,還呆在漁橋,還留在那個小區裡。
九月初,薑橙他們都開學了,宋故直接向學校請了休學,好像真的要一輩子留在這裡非要等到孟遇回來一樣。
他整日要去做的事就是在街上走上一走,頹著背的青年像遊魂一樣,整日的遊蕩在街上,衣服是耐臟的灰色,頭發因為長期不打理顯得很沒有光澤,一雙眼睛乾澀的探究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眼眸最深處隱藏著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