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想明白了,與其思考這麼多,毋寧做好自己,他們可以遇到知心之人,我為何不可?
“素雲,你把上次韋芙做好的那件衣裳拿出來。明天我要穿。”
“小姐,怎麼想起穿那件衣裳了?”
“就是覺得平常的衣裳太過俗套,換個花樣,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奴婢這就去準備。”
蘇月影也隨素雲進了房間,拿起自己未給素雲畫完的圖紙開始了工作,好在圖案簡單,素雲的要求也不多,很快就結束了。她隻身一人前往韋芙那裡,告訴韋芙自己的要求,需要的配料顏色什麼的,並且囑咐到:“這個不急,你有時間了在做,沒有必要因為這個耽誤你本身的工作。”
“好的,奴婢記住了。”
把衣裳這件事弄好,蘇月影不知為何覺得一身輕鬆,或許是今天下午的有感而發,讓自己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然黑了,蘇月影沒有進而房門,而是站在屋簷下,看著天空中高懸的明月,心裡十分舒坦。
月都有陰晴圓缺的時候,人怎可能對他人都一直那麼友好?不過是因為不想給自己或是他人惹麻煩罷了,可到頭來,他們隻會以為你軟弱,回想沒有穿越前來的種種,瞬間覺得穿越過來也並非全無好處,好歹自己有朝一日也想明白了,沒白白辜負這一生。
許是外麵的風太大了,蘇月影打起噴嚏來。“小姐,回房吧,外麵冷。”
蘇月影笑著點點頭,進去了。
“素雲啊,你說假如有一日我和現在的變化很大,或許是在一夜之間改變的,你們可能接受嗎?”
“小姐,可是這一陣您的變化已經挺大的了,先是去川蜀,下來是和寧家小姐硬剛,然後是曾經的閨中密友小姐您都忘了,這些變化還不大嗎?”
“啊?!素雲,你變了。”蘇月影生氣的說道,竟然敢嘲笑自己,“我的意思是說我整個人性情大變,你們會有什麼感受?”
“恕奴婢多嘴一句,小姐說的是哪種大變?”
“額......就是說,我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想回懟就回懟,乾什麼都是自己的事,一人做事一人當,無需在意他人的目光,活出最自在的女郎。”素雲沒有回答,蘇月影有補了一句:“唉,估計你們都難以接受,不過,我已下定決心,你們也必須慢慢接受。
“小姐,您今天身子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吧,總感覺大公子走後,小姐您就有點不一樣了。”
“素雲,為我更衣,我要睡覺了。”
“是。小姐,您若是真想成為想象中那樣的女郎,大可以去成為,家主家母定會支持,做奴婢們的不會因為小姐性格變了而慢待小姐,家主家母肯定會為小姐更加開朗而高興,蘇府的所有人都支持小姐,小姐不必多想。”
“此話當真嗎?”阿父阿母都那麼開明嗎?蘇月影不相信。
“奴婢不敢欺騙小姐,恕奴婢多嘴,蘇家雖不是至尊至貴的人家,但也是有朝廷宰相、有大將軍、有夫子的,其他人絕不敢慢待了蘇家人。小姐無論怎樣,都是許多人遙不可及的存在,小姐大可想什麼做什麼,隻要不違反國之律法、人之道德,做的事是對的,家主家母都會為小姐兜底,支持小姐的。”
蘇月影怔住了,我真的會被他們接納嗎?我隻見其人貌,未知其人性,我想要模仿也無從下手啊。如果真的可以接納我,包容我,那我願意改變。
第二日一早,褚墨塵就收拾好行囊,東西不多,也就一些乾糧。帶著幾位得力乾將出都城了。路過蘇府門口時,恰巧看見蘇月影身著一襲新衣裳,頭發慵懶的梳著,看上去十分柔順,皮膚白皙,看上去甚是好看。眼神偷偷的看著蘇月影,可眼中的柔情甚為明顯。
“褚將軍這麼早是去哪?”
“昂,川蜀。”他一直以為蘇月影會忽視他的路過,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同自己講話。便放慢了騎馬的速度。
“褚將軍一路注意安全。”
“謝過蘇家小姐叮囑。”褚墨塵雖然沒有下馬,但頭略微點了一下,以示感謝。
離開蘇府的大門後,褚墨塵的笑意更難以掩飾,心中的一束光瞬間被點亮了,他雖然不知道蘇月影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受,但他相信,若是自己真心待她,月影終會喜愛自己的。
“將軍,咱們這次去沒有向皇上稟報,若是皇上知道了,會不會......”
“那你現在回去,告訴皇上我要做什麼。”這句話雖然是個命令的句子,可李起最終還是不敢那樣做的,“是屬下多嘴了。”
褚墨塵心裡想了想,這告訴皇上吧皇上定然不會讓自己來的,不告訴吧,自己回到都城後皇上不得又訓自己一次,上次被打,還是很疼的,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可傷口看了後仍是觸目驚心。
剛一出都城,褚墨塵就帶著眾人加速前行,策馬奔騰,所至之處塵土飛揚,行人讓路。眾人均著玄天衣裳,唯褚墨塵一襲獺見戰袍,甚是顯眼。猶幸一路上安全到達川蜀。
這期間,皇上日日愁心,這個逆子,竟然隻留了一封信就走了,想乾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信紙上也沒有說他要去哪,想去追也如同無頭蒼蠅般,再者自己看到信的時候,想必褚墨塵已經出了都城好一段路了,自己派人追也不可能追上。現在唯一能企盼的就是,褚墨塵一路安全,趕緊回來。
陶然宮不愧是皇後的宮殿,正殿前麵一顆桂樹開的好生繁茂,翠微中一串串光明砂,讓人為之駐足。
皇後看著陛下愁思的模樣,頓覺不解,還有墨塵今日怎麼不在宮中?“陛下,您今日怎麼了,還有怎麼不見墨塵?”
“嗬,那人啊,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裡,隻給朕留了一封信就走了,朕這幾日除了打了他一回,還乾了其他事嗎?再說了,朕打他不是為了他好,把自己弄得那麼大一個傷口,朕不那樣做,他難道會給朕說嗎?錦嫿,你說說他該不該打?”
“陛下既然決定自己的決定很有道理,何必來問妾。”
“哎呀,錦嫿,朕這不就是一時氣急了嘛。”察覺到錦嫿生氣了,皇上連忙軟下聲來。
“那陛下打算怎麼找墨塵啊?”
“朕…朕……”
“陛下若實在毫無頭緒,不如問問墨塵所帶軍隊中的士兵,墨塵肯定不會帶所有人去的,否則早就被發現了。陛下若不想耽誤時辰,現在就趕緊去問吧。”說話的同時,還把皇上往門外推著,然後“砰”的一下,門就關了。
站在門外的皇上一臉震驚,怎麼這麼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