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經過我的重重考慮,明日我就不陪你去西湖玩了。”
“堂姊,你明天有其他事情要做嗎?”
蘇灼華搖搖手,“反正你就和昨天的那位男子一起去吧。”
蘇月影本疑惑,看著堂姊的舉動,便知曉了一切,這……“堂姊不想去便不去了。”蘇月影不喜的道了一句。
蘇灼華聽出了意思,可還是全當做沒聽見。
這一天晚上,蘇月影躺在床上久久難以入睡,輾轉反側。你說,嶼和阿兄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也要來江南?他不是不能和我成婚嗎?現在兩人日日相見,除了促進感情還能乾什麼?這會讓兩人最後都難以釋懷放下啊。嶼和阿兄他一襲白衣翩翩的樣子好帥。
“月影,嶼和來了,快點!”蘇月影起床本就晚,用膳的時候就傳來了叔母和堂姊的催促聲。
“快一點啊。”
“等等一下。”我都不著急,她們怎麼那麼著急,放緩心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阿兄,我來了!”
門外的鍾離嶼和等的著急,怎麼還見不到自己的月影。聽見這一聲,鍾離嶼和眼眸都亮了,看見蘇月影出來的那一瞬間更是激動。
“月影真是國色天香,如出水芙蓉般。”
蘇月影受寵若驚,眉頭一挑,瞳孔放大,以表震驚。
“阿兄今日怎麼?”
“哼,還不是你長的太好看了,連我一個女郎都羨慕。”蘇灼華看著自家從妹這傻樣子就為他心急。
鍾離嶼和嘴角淺上揚了一下,對蘇灼華問道:“蘇小姐今日不去杭安嗎?”
“不去。”還不忘搖搖頭增加可信度。“記住,陪月影去臨安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她,彆讓她受傷了,她身子弱。”
“多謝提醒。”
蘇月影瞪了一眼蘇灼華,覺得她是故意的,可惜蘇灼華恰好沒看見。
“月影,那咋們先走吧。”
蘇月影“嗯”了一聲便上馬車。鍾離嶼和也緊隨其後。
“阿兄,從南康到杭安大概需要多久啊?”
“最慢的話……後日午時肯定是可以到的。月影不必擔心,這一路上,阿兄準備了食物。月影隻需享受便可。”
蘇月影泯然一笑,她好想問一個問題但是她不敢,她擔心一問,結果最後的答案是自己不想聽到的,那樣她寧願不問。
鍾離嶼和看出了蘇月影的猶豫,“月影,你有心事。”這是陳述句,他沒有提問,他是在闡述事實。
“有又如何,隻是心事罷了。”
褚墨塵和李起在前日知曉關於杭安的大體消息後,便開始行動了。褚墨塵也當真是覺得:這鄧文柏做事真的太“細心”了,都不需自己去問,順著那店家所指便可以找到,這來江南視察,好像沒那麼困難。
“將軍,這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對啊,太順利了。兩種可能,其一他們早已發覺,便設下圈套想翁中捉鱉;但不排除第二種可能,他們毫無防備,未察覺此事。隻是這兩種情況都太極端。”褚墨塵的話隻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想讓人自己參透。
“將軍,那您覺得?”
“說不清。”
“那咱們去哪?”
“先完成陛下指派的任務,再好好調查。”
“是。”
這三日李起效率是真的高,良田或是貧瘠土地,他都一一查過並如實記錄。
“將軍,屬下這三日已將任務完成,將軍請過目。”李起將自己記錄的內容遞給褚墨塵。
褚墨塵的手指細長,因為常年練武,明顯粗糙,還有那因為持劍而磨出的繭子。他一頁一頁的翻著,眉頭緊皺,托著竹簡的手愈發用力,眼神淩厲,吐出一句話:“哪有那麼多的貧瘠土地?”
“將軍,那這是不是坐實了?”李起小心翼翼的抬起一點頭看向褚將軍,他的話當然不能說的太明顯,萬一隔牆有耳被聽去了呢?
“未必。凡事話彆說太滿,小心被人偷聽。”
“屬下知曉了。”
褚墨塵一笑,尚為滿意的看著李起,不愧是跟了自己幾年的人,懂自己的意思。
“走,咱們會會鄧文柏。”
“是。”
鄧府。
“大人,外麵有兩個人說欽佩大人您,想要見您一麵。”
“哦?不見。”
“是。”那人聽到鄧大人否定的回答,迫不及待的出去對褚墨塵和李起二人說道:“不行,大人說了不見。”
“為何?我可聽說了,鄧大人廣納賢才,莫非這是虛名?”
“你竟敢妄議大人?”
“哪裡,隻是鄧大人這舉動實在令人費解。”
“你們吵什麼吵!誰要找我?”
褚墨塵見此人一襲官袍在身,“鄧大人,在下褚”褚墨塵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在下裴彧,久聞您大名,想見大人您一麵。”
“裴彧?”
“大人,您有何疑惑?”
“沒事,進來吧。”
“多謝。”褚墨塵一個眼神示意李起不要跟進來,自己解決。為何?他早已發現這座府的防禦極好,讓李起在外麵以防萬一。
“鄧大人,在下聽說您有極好的治理能力,現在一看,”褚墨塵的話當然不能說完了,這是在杭安,不是在國都,而且自己就李起一個人,萬一被人圍攻,是實實在在的有可能會受重傷。
“現在一看怎麼了?這幾天來找我的人很多,哪有那麼多時間?”
褚墨塵抬頭,直視鄧文柏雙眼,“冒昧問一句,誰來找大人您?”
“這不是你該問的。”他慌忙躲避了和褚墨塵對視,眼神飄忽不定。
“可是朝廷官員?”
鄧文柏聽到這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褚墨塵,他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此話一出,褚墨塵便知道自己的兩種推測中鄧文柏是第二種,有警覺度,但不高。
“裴彧。鄧大人不必問在下何人,知道了全無益處。鄧大人隻需說一說是不是朝廷官員?”
“這與你無關。”
“鄧大人,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何朝廷官員突然要來嗎?”
“家父已經給我說過。”話一出,鄧文柏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在下最近聽說國都發生了一些事情,大人知道嗎?”
“何…何事?”鄧文柏心裡發慌,說話都結結巴巴,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些了冷汗。
“大人怎麼這麼緊張?”
“我哪裡緊張了,國都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是在下聽說國都最近發生了許多盜竊事件,此事有可能會向在蔓延到咱們杭安。”
鄧文柏長舒了一口氣,“盜竊就盜竊,何必說的這麼令人害怕。”
“哼!”褚墨塵冷笑一聲,起身慍聲道:“是在下打擾了。”頭也不回便離開了。
鄧文柏有意“挽留”,“來人!把他拿下!”再不把裴彧拿下,最後拿下的恐怕是自己了。
府中十幾個侍衛立馬圍住褚墨塵,褚墨塵當然不慌,比武功誰怕誰!
“我看誰敢!”褚墨塵不堪示弱,毫不猶豫的拔出彆在腰間的劍。從空中淩厲地劃過,直指麵前眾人,惹得那些侍衛紛紛後退了兩步。這氣勢,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鄧文柏的房門是開著的,看得見外麵發生的所有情況。這一幕,可是真真的震驚住了,後背都是虛汗,“把劍放下!”他在裡麵高聲道,現在還後怕著。
“我若不放呢?”話一出,那十幾人還未反應過來,褚墨塵就要殺出去了,他麵前的人欲防守,奈何實力懸差太大,怎麼可能擋住。褚墨塵也給足了鄧文柏臉麵,沒有殺傷對方一人。
褚墨塵殺了出去,那些侍衛想去追,都被鄧文柏攔住了,“追什麼追,追上了能打過嗎?”鄧文柏明顯看得出,這裴彧是常年征戰的將軍,而自己府中那些人不過是會幾下功夫的侍衛。人多如何?人多力量大,可那也是在實力可以匹配的時候才人多力量大。
他想了又想,覺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人是朝廷派來調查自己的怎麼辦?便連忙給鄧大人寫信一封送往了國都。隻是心中竟將盜竊一事忽略了。
“去!你跟著他,彆讓他發現,一有情況給我彙報!”
這府門是關著的,可不代表外麵的人聽不見裡麵發生了什麼,李起差點想衝進去,可自家將軍武功太高,還不等自己進去,就已經殺出來了。
“將軍,今沒事吧?”
“趕緊回客棧。”
“是。將軍,馬車在前麵。”
褚墨塵看去,二話不說快步過去上了馬車。他為何這麼著急?隻因剛才那舉動太過暴躁,現下冷靜下來,深覺自己剛才的舉動太過了,怕是那鄧文柏已派人跟了過來。
“將軍到了。”
褚墨塵推開馬車門,向四周望了望,便匆忙進了客棧。可是牆角處的那個人被他忽略了。
“將軍,您剛才在那怎麼了?為何屬下聽見刀劍之聲。”
“鄧文柏發現我不對勁,便在我出去的時候讓府中人將我攔下。”褚墨塵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門外,他總感覺有人跟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