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塵剛想開口,結果皇上說道:“墨塵,你今年二十又一了吧。”
“是。”褚墨塵心慌,皇上不會要指婚吧,那月影怎麼辦?
“朕和皇後商議過,你這也到該成家立業了的時候了,你沒有什麼想法嗎?”
“孩兒有想法。孩兒想娶蘇家小姐蘇月影,蘇家長輩已經同意,現在隻需看阿父和阿母的想法。”
“你既這麼說,朕也講話說明,朕已然同意你娶蘇月影,但是在娶她之前,你得把舒韻娶了。”
“舒韻公主,四公主?”
“是。”
“阿父,孩兒還記得,舒韻公主曾說過她是不會嫁給武將的,阿父是否問過公主的想法?”
“問過。”
“阿父,哪怕是公主同意,但孩兒是不可能同意的呀,孩兒認定了月影,已經和她約定過了,怎能輕易改變?”
“有媒妁之言嗎?”
褚墨塵不說話,他無話可說。
“那就是沒有了。父母之命有嗎?”
“阿父,蘇大人和蘇夫人已經同意了。”
“那朕和皇後同意了嗎?”
“所以孩兒在詢問阿父和阿母的想法。”
“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沒有,你們的約定算什麼呢?”
褚墨塵低頭不語,“既然你不說話,朕給你一次機會,你明天帶蘇月影來一趟皇宮,朕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好處值得你動情。”
褚墨塵都跪下了,苦苦說道:“阿父,孩兒真的隻想娶月影,不想娶舒韻公主。”
“朕和皇後已經商量好了,婚期定在十月甘六,這幾日你哪都彆去,好好準備。”
十月甘六,隻有不到十天的時間。“阿父,您難道不問一下孩兒嗎?”
“舒韻乃皇後說出,朕也要聽皇後的想法。”
“那孩兒的想法,誰聽?”
“早娶晚娶有什麼區彆?”
“當然有區彆,孩兒若娶可舒韻公主,那月影隻能為人妾室,兩者能一樣嗎?”
“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先回去吧。”
“阿父,孩兒和舒韻公主都不相熟,怎能輕易成婚?”
“不是給你們留了幾天時間了解對方嗎?”
“阿父,孩兒真的不能接受,孩兒是不可能同意的。”
“此事已成定局,你有什麼想法也由不得你了。”
聽到這話,褚墨塵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他站在在殿外的空地上,看了看天空,眼中蓄著淚水,“為何又是這樣?沒有人考慮我的想法?”緊緊閉住雙眼,才讓眼淚沒有流下來,我該怎麼辦才是?
“將軍,您怎麼了?”褚墨塵剛從宮門出來,李起看到將軍這目中無神的樣子有些驚訝,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褚墨塵這一句話斷的莫名其妙,誰會相信他能沒事?
“將軍,陛下是說什麼了嗎?”
褚墨塵一臉呆滯的看著李起,“陛下他說,他說讓我娶四公主,可我從小到大都沒和四公主說過幾句話,竟然要讓我娶她?我說我要娶月影,陛下還說讓我先娶公主,可笑嗎?”說著說著,語氣漸漸委屈,還有種嘲諷的意味,“我連我的婚事都做不了決定,可悲啊。”
“將軍,你彆這樣想。你要調整好心態,有時間了再和陛下好好聊聊,說不定陛下就回心轉意了。”
“他能回心轉意嗎?婚期都定了,十月甘六,我是剛才知道的啊。”
“將軍,咱們先回府。”
“我回府乾什麼?生生憋死我嗎我,不回府,去酒坊!今晚我必須喝醉。”褚墨塵說話時都有些昏昏沉沉,還沒喝呢。
“將軍,回府吧。”
“必須去酒坊!我的命令你不聽了?”
“是,將軍。咱們先上馬車。”
馬車上,褚墨塵一臉茫然,目光有些失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喃喃了一句:“都給彆人周全,我的周全誰給?我自己給的了嗎?我反對有用嗎,我能做什麼?我要做什麼?”
“將軍,酒坊到了。”
褚墨塵搖搖晃晃的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眼掛的招旗,被李起扶著進去了。
“店家,把你們這最好的酒來兩壺!”褚墨塵豪放的開口說道。
“好嘞,將軍。”那位店家認出了這是褚將軍,震驚褚將軍竟然回來喝酒。
褚墨塵上了酒坊的二樓,這裡的視線極好,喝酒也能喝得儘興。
褚墨塵看著兩壺酒被端上來,隻覺得太少了,說道:“再來三壺!”
李起想要製止,褚墨塵卻說:“難得喝一次酒,不得喝個儘興,今天我要是醉了就睡在這,明天一早就去找月影。”
“將軍,您這一次喝這麼多酒恐怕對身體不好吧。”
“哼!連自己想要娶誰都決定不了,要這身子能乾什麼?你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你不懂我的苦。”
我不懂,我確實不懂。李起現在聽這話,都不想理自家將軍了。這還沒喝呢,就醉了,多喝上幾口怕不是真要睡在這裡了。
得想個辦法。對不住了,蘇家小姐,我家將軍隻能靠你了。
“將軍,屬下出去一趟。”
“彆走遠了。”褚墨塵當然沒醉,隻是太傷心了。
看著李起一走,褚墨塵也不用什麼酒器,拿起一壺酒就往嘴裡罐,剛開始隻是小口小口,到後麵情至殤處,眼中有淚流出,嘴中彌漫著的都是鳳仙酒味。
“為何要這般對我?我也才二十又一,為什麼要為了彆人的周全而這樣待我?”褚墨塵越想越鬱悶,邊喝邊想,腦大腦中思考停不下來,嘴上的酒亦停不下來。
褚墨塵喝得時快時慢,時急時緩,情卻越來越深,原本還喃喃幾句“我的周全,誰人考慮?”到後來,隻顧喝酒,一壺一壺的罐著自己,他多麼想把自己灌醉啊。可他的酒量,他自己知道,這麼清淡的酒根本灌不醉。
可才喝到第四壺,就看到李起帶著一位女郎來了,褚墨塵連想都沒想,便知此人是月影。
“月影,你來乾什麼啊?”
“你不能再喝了,你都喝了多少了!”蘇月影看著桌上的空壺,心中不由得來氣。可隨即便是心疼,自己的墨塵啊。
“喝多一點有何不可?人人寄情於酒,我為何不可?喝醉了又能如何,總好必過想一些傷心事。”
“你還要不要你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