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清再睜開眼,是在自己的房間內,窗外的縷縷熹微灑進,目之所及俱是溫暖,耳畔是宋母的殷聲關懷。
“清清,好點了嗎?”
宋遠清重生了。
她記得她墜下了學校天台。
身體極速下墜,腦袋重重落地的鈍痛之感不過是在上一瞬。
宋遠清回話:“媽,好多了,我今天能去學校了。”
宋母把一杯熱開水放下,急道:“要不再休息兩天,重感冒要是著涼了還是會發燒的,你才高二,學業又不怎麼緊張。”
宋遠清將熱水一飲而儘,喉中是一股切實的暖流。
她道:“不了媽,學校裡還有急事,我請假四天了,得去處理。”
宋母知道宋遠清的性子,她一向拗不過這個女兒,無奈隻得作罷。
臨出門時,宋母將一件大衣披在宋遠清身上,再三叮囑她不要著涼。
宋遠清失魂落魄地出了門,隻覺身處隔世之景。
街上車水馬龍,鳴笛之聲此起彼伏,間錯響起,嘈雜刺耳。她立在街旁,招手攔住輛出租車,心中百轉千回。
她回到了兩個月前。
宋遠清在座位上坐定時,如她記憶中一般,周遭無人理會她,隻有景時波過來打了個招呼,對著她喜道:“回來啦。”
宋遠清隻淡淡回了句嗯,便沒了下文。
重生前的她遇到這種場景真是手足無措,對著景時波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她感激涕零,以為自己被孤立,隻有景時波關心自己。
兩個月前,她墜樓時滿腹疑惑的事件將要一件一件發生的起點時間。
有一件事已經發生了。
一星期前傳的沸沸揚揚的高二理科班草事件算是暫歇,宋遠清早前很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在這場烏龍事件中到底擔當了怎樣的角色,以及究竟是怎麼卷入這件事的。
她至今不知道理科班的班草姓甚名誰,隻依稀從前後桌女生在課間操的雜談閒聊中大致拚湊起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大概是傳說中的班草暗戀我班一女生,每天堅持為其寫情書,追求良久,終於在一星期前得償所願,才子佳人終成眷屬。
奈何佳人有怨,怨從醋來,我班另有一女生a某在得知班草已有女友的情況下仍向其袒露愛意,並且孜孜不倦,每日三封情書敘寫情意深長,一日情書被班草女友查獲,直接被其貼至校園公示欄,此舉無異於讓a某裸奔。
且據眾人揣測,宋遠清就是那個a某。
直接原因是宋遠清於眾目睽睽之下,撕掉了貼在公示欄的情書。
文科班女生的友誼便在此時彰顯,構建團體後有了共同的敵人,一致對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