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的時候,蘇念收到駱尋送來的合作合同。
上麵條條款款太多,蘇念看得眼花繚亂,還是宋青桃在一旁幫襯,才仔仔細細看完。
她得出一個結論,這份合同對醫院百利而無一害。
念寵醫院隻需要提供醫療與食物、用品等幫助,價格多出進價的百分之五十支付,每月按時彙款,醫療服務將按照寵物醫生的價格再單獨支付。
宋青桃大致計算了一下,如果規模宏大,那麼寵物醫院每個月的收益會高達十萬元。
但其中有一條明細是說,蘇念得作為流浪寵物收留中心的負責人,參與管理,但並不會單獨支付工資。
蘇念在這一條上憤憤不平太久,駱尋都那麼無私大方了,居然不肯多給自己開一點兒工資!簡直小氣。
猶豫許久,蘇念才瀟灑簽上合同,想著反正管理就管理,自己也喜歡貓貓狗狗,不要他的工資也罷!這樣兩人也算是平等的合作關係,並非雇傭。
駱尋雖然占主導地位,但似乎始終給她的一切又渴望平等。
蘇念將合同裝回紙袋封口,叫了一個閃送,按著駱尋給的地址,給他送回去,等他簽字蓋章。
等閃送走後,蘇念才猛然想起什麼,到前台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鐵盒。
裡麵存放著匿名人的手寫小卡片。
她取出其中一張,瞧得仔細,她猶記得那日拍賣會上看駱尋簽字,字體和卡片上的字很像。
但她隻覺得如果兩人都練瘦金體,或許可以去問問駱尋這樣的字跡是出自男人還是女人之手。
懂書法的人應該能看出些許端倪,她非要把送禮的人揪出來,好好感謝一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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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尋在鳳鳴山莊,下午時分收到蘇念送來的合同,獨自在書房簽字蓋章後將它交給助理放到車內。
助理剛走到門口,手裡傳來一股力量,將他手中的文件袋拿走。
他側過身,想要將文件奪回,“溫…溫小姐。”
溫舒檸眼睛都不抬,默默抽出文件,麵對助理的爭奪,她竟直接推搡了他一把,“滾開。”
內容她並未細看,隻瞧見簽名是蘇念二字,將合同裝好拍在助理的胸口,帶著幾分譏笑,“駱總和這個蘇念是什麼關係?”
助理自是瞧得出老板的心思,但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打工人,他隻說,“蘇小姐經營寵物醫院,和駱總是合作關係。”
溫舒檸輕笑,睨了助理一眼,“忠犬。”
拍賣會之後孫秘書已經替她查出些細枝末節,聽說蘇念是位尋寵師,替駱尋找過寵物,之後兩人也沒有太多交集,隻是駱尋雇傭了蘇念,替他直播賣貨。另外便是駱尋有意投資流浪動物收留中心,要與蘇念合作。
這消息的來源是從一些批文件的機關單位和躍航公司的八卦裡聽來,聽說一年前駱尋已經準備好收留中心的手續,隻等著拿地了。
溫舒檸不知道駱尋還會養什麼寵物,隻覺得他此舉不過是覺得自己與那些流浪動物同病相憐罷了。
但事情的關鍵便在於,駱尋竟找蘇念這樣一個小規模的寵物醫院合作,是司馬昭之心。
“站這裡乾什麼?”溫舒檸的父親溫冬年此時在旁提醒了一聲。
溫舒檸換上乖甜笑容,挽住父親的手,“爸,我給駱老爺子買的鬆鼠葡萄組壺你說他會喜歡嗎?”
溫冬年輕咳了一聲,“沒大沒小的,駱老爺子是你叫的嗎?剛剛還搶助理的文件,簡直沒規矩。”
溫舒檸浮著笑,“進門就不這樣叫咯。”
溫太太許琴在一旁抱著女兒肩膀,替她辯了一嘴,“檸檸知道分寸,彆在外麵教育女兒,讓她多沒麵子。”
溫冬年搖搖頭,扔下一句“你就慣著她吧。”然後走上石梯。
老友見麵,駱啟華與溫冬年難免寒暄,興趣漸濃兩人進了書房,留下許琴與溫舒檸在客廳陪著駱德園。
駱尋在一旁不做聲,衝泡一壺雨前龍井後,在一旁像個老年人默默盤核桃不說話。
周圍的氣壓極其的低,溫舒檸送來的禮物也被駱德園隨手放在一旁,隻說了幾句謝謝。對此她心裡極其不滿,那可是她為了今日一周前特意去京北拍來的。
如今在駱老爺子眼裡,好像壓根兒沒當回事,雖說駱家頗有財力,但這不是糟踐自己的心意嗎。
當著長輩的麵,溫舒檸也不好發作,坐在一旁掐著木架上的盆栽,將它的葉片掐出好幾個翠綠的月牙印子。
好不容易熬到飯點,溫舒檸才肯放過那株虎皮蘭,去淨手準備用飯。
提前約了溫冬年,所以飯菜大部分是迎合溫家的口味,特意為溫舒檸空運了些許海鮮過來。
溫舒檸依然挑三揀四的,雖然嘴上不說,隻是在吃飯的時候扒拉了幾口,便揣著手不言不語。
許琴此刻才瞪了她一眼,讓她注意禮節。
溫舒檸意會,倒滿一杯酒,遞給駱尋,“尋哥哥,我們喝一杯吧。”
駱尋保持禮貌,端起酒杯在空中停頓一秒,不等溫舒檸的酒杯碰著自己的,先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