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我在鮮血裡灼燒的太陽酷拉皮卡
背景設定:原作存活if,小酷憑著聰明才智,從□□全身而退,隱姓埋名當了大學老師
summary:小酷在獨處中默默懺悔過往,遇到妹之後陷入愛情,自認為是新的罪孽。發覺不可自拔但恪守底線的故事?
1.
人類總能將自己美好外表塑造的幻想毀於一旦。
就比如頂著一張好皮囊卻總板著臉的酷拉皮卡。
我是在書店買教材遇見的他,雖然酷拉皮卡正專心讀《槍炮、病菌與鋼鐵》,大概沒注意到我。
我本想借這本書創造話題和新出現的美少年搭話的,因為我好歹也看過一遍。可是當我努力思索起來具體說了什麼,才發覺讀得囫圇吞棗,要是他問起細節,恐怕會暴露我自己腦洞空空的事實。
好在我父母覺得,腦袋空空的小孩需要靠譜的老師來教。他們熱情地和因為工作原因住在我家旁邊的酷拉皮卡打招呼,從遠房親戚摯友親朋的關係攀談起來,說得好像酷拉皮卡在我小時候還抱過我似的。
要不是按他們說的農曆推算,酷拉皮卡也就比我大三歲,我差點就信——我明白了,酷拉皮卡和我是青梅竹馬加久彆重逢的天降啊。
酷拉皮卡聰明的腦袋並沒有和我一樣用戀愛思維極速運轉,淡淡地望了我一眼,既不生分也不親昵。
越過幾百個日月,酷拉皮卡回想起和我的初次見麵,難為情地坦白壓根不記得我那時的臉。答應補習隻是因為我父母盛情難卻,給價甚高,恰巧他實際住下來之後,發覺缺幾件家具,而工資要等下個月才發。
當然,主要還是我父母一錘定音:“不好意思說就不說,這事兒就這麼敲定了啊。”
我追根究底問他還記得什麼,酷拉皮卡才勉為其難透露了一句,認為我散發了過度熱情的問題:“酷拉皮卡會仰望自己嗎?”
2.
倒不是金錢意義上的毀於一旦。
酷拉皮卡老師為人節儉,待貓貓狗狗大方,教學生求全責備。每一句話我都仔細推敲過,有親身經曆和師兄師姐評語為證。
第一點節儉,說是苦行也不為過。酷拉皮卡家裡沒有擺放任何花裡胡哨的家具,各式封麵的書是主要裝飾品。
前幾次我去酷拉皮卡家裡補習,瞟見了他仍在垃圾桶裡的速食包裝袋和錫紙。我說酷拉皮卡不會做飯,父母還不信,非說堂堂天才不可能連飯都不會做。
直到他們借著旁聽的理由在酷拉皮卡家裡轉悠——第一節課不旁聽後麵來旁聽著實有點可疑——發現酷拉皮卡的冰箱裡麵沒有一點像模像樣的蔬菜和肉之後,才默認了我的說法。
不會買菜的人做飯肯定也不怎麼樣,這是我父母的獨斷。
而新時代的尊師重道,我父母延伸解釋為邀請老師在家裡吃飯,也就他們多準備點飯,酷拉皮卡多走幾步的事兒。
酷拉皮卡一開始當然嚴詞拒絕。我看著他們三個言辭激烈拉拉扯扯,不理解竟然有人放著一大桌子菜不吃要站在一邊吵架的。
我把番茄雞蛋湯拌著飯吃完一碗,又跑進廚房:“我再去盛半碗。”
我站在電飯煲麵前猶豫了一會,最多盛了四分之三碗飯。我端著小碗回來,他們三個又一派和氣地在桌上坐著,父母還叫我給老師也盛一碗。
酷拉皮卡剛坐下就站起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他掠過我身邊的時候,瞟到我碗裡的飯,大概是被青少年不懂節製的食欲震驚了。按理來說我還在成長期,飯量很正常,肯定是酷拉皮卡自己平時吃的少。
我以此為論點,推斷出酷拉皮卡生活節儉到要蹭飯都隻蹭一碗,接近苦行的程度,後來才知道是他自己不會做飯,又不好意思在彆人家裡吃太多。
每到補習的日子,酷拉皮卡都會帶點小禮物來,和我們一起吃飯。他本來是會買茶葉水果之類,但是這種東西要麼是屯起來很難用完,要麼就是容易過期變質。幾次下來,他就更換了送禮對象和禮物。
酷拉皮卡開始給我帶巧克力,既不太貴重,又足以聊表心意。他擔心我吃酒心巧克力會醉,而我又嚷嚷了幾次說黑巧克力太苦,於是我從他兜裡摸出來的,儘是草莓巧克力或者白巧。
對於我稍微有點放肆的行為,在場的成年人沒一個出聲阻止的,甚至其中兩位還含笑看著我們。
酷拉皮卡拉不下麵子,皺著眉要講我的時候,我立刻從口袋掏出回禮的軟糖。他偃旗息鼓,禮貌地接過,問我為什麼送這種小孩子氣的玩意兒。
“因為小熊軟糖正像酷拉皮卡。”
3.
酷拉皮卡身為天才卻不倨傲,極端自律,卻對流浪的貓貓狗狗很大方。哪怕酷拉皮卡剛上課就暴露話嘮本質,我濾鏡破碎在心裡哭鬨的那幾天,也會和他蹲在一起喂小貓咪。
我喜歡高冷美少年,就像佐助那樣的,此處需要補充一下才邏輯通暢。不然我不喜歡酷拉皮卡這件事很不合理。
酷拉皮卡喂的正正經經狗糧貓糧,我帶的貓條和凍乾。
酷拉皮卡和我體質不同,他總在狗狗震耳欲聾的汪汪歡呼聲中,禮貌而克製地沒有捂住耳朵,羨慕地看著被起此彼伏的喵喵聲包圍的我。當然他顧忌到可愛小狗的心情,適當地移回視線,微笑著摸摸它們的耳朵。
但是對學生,對我就尤其小氣。不排除是嫉妒我竟然得到了傲嬌小貓咪的愛。
平常的補習課,酷拉皮卡都會默認我記住了解題思路,按框架講新的知識點了。再不然就是按我錯過的題目,再出幾道類似的。
可每當喂完貓回來,酷拉皮卡的語氣裡總會多一點醋味:“記住沒有?”
“我記住了!”
“還不算很笨。”我鼓起嘴盯著酷拉皮卡,他才堪堪鬆口,“有點小聰明。”
“是很聰明好吧!”
“孩子氣的家夥才求彆人的誇讚。”
“我怎麼就是孩子氣了?酷拉皮卡明明也沒有比我大幾歲,天天裝大人。”
“我本來就比你大。”酷拉皮卡不急不躁,絲毫不為我的指控動搖,“你說我裝大人,有什麼證據嗎?”
“因為酷拉皮卡是幼稚鬼!”
完了,我怎麼喊出來了。
我擔心酷拉皮卡向我父母告狀說我蔑視老師,可仔細看看,他似乎並不在生氣。
“我沒有在裝大人。”酷拉皮卡慢條斯理地解釋,如果語氣沒有透露出委屈的話,本可以被視作成熟的大人,“也不是你說的幼稚鬼。”
酷拉皮卡教訓我說,不能用問題本身作為證據。A不能得A,應該由A到B。我耍賴說反正我沒學過,酷拉皮卡說數學裡就有。
“具體來說是邏輯學。”
“我不會——也彆想我另外補!”我小腦瓜提溜一轉,“而且‘沒有裝大人’和‘不是幼稚鬼’同樣是從A到A,酷拉皮卡沒有提出有力論據,所以反駁失敗。”
我本以為酷拉皮卡會和我繼續理論下去,可他對我毫不惱怒,反而開始埋怨自己:“我怎麼能和小孩子生氣呢,明明知道她就是這個脾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才19歲就替人帶孩子了……真不知道是個小災星還是小太陽。”
“酷拉皮卡才是太陽,不許耍賴!”
“那你可就成災星了?”
我哪能承認這種話。
“我也是太陽!”
“世界可不允許兩個太陽存在。”酷拉皮卡搖搖頭,語氣篤定得像在說普世真理,“隻有你一個太陽,我早就熄滅了。”
4.
真正的大人就應該保守小孩子的秘密,甚至不聞不問。
“不聾不啞,不做家翁。”
“我當家翁……”酷拉皮卡微微抬眼,言辭愈發穩重起來,“你當小孩子?”
“我——反正你放我出去,快點。”成年人有什麼好當的,目前還是出去玩比較重要。
“怎麼說得好像是我囚禁了你一樣……”酷拉皮卡咕噥一句,重新擺出老師的威嚴,“現在還是上課時間,你要是不說出合理的理由,我不能讓你走。我要對你的安全負責。”
“明明都講完課了,算提前下課不行嗎?”
酷拉皮卡沒有說話,翻著手裡的輔導書,眼看就要找出新的內容來講。
這樣下去肯定得繼續上課了,我隻得使出撒嬌大法,抱住他的胳膊:“答應我嘛,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年少成名的酷拉皮卡老師。”
酷拉皮卡後來數落我就會堆疊成語,沒用一個貼合他本人的,還堅持每天教我讀詩詞歌賦,爭取早日把我的文學修養提高到和他比肩的水平。
可我的彩虹屁明顯起了作用,此刻的酷拉皮卡隻是動了動胳膊,並沒有把我甩開,甚至耳朵還有點泛紅,映得發尾都近似粉紅色。
我趕緊進一步表明誠意:“老師!我以後一定會準時到場,絕不在門口和小貓咪卿卿我我糾纏不休了。”
明明少上幾分鐘還能拿一樣的錢,酷拉皮卡怎麼就不圓滑一點呢。
他瞟了我一眼,眼神明顯持懷疑態度,複又低下頭看書,頗有不為任何賄賂折腰的架勢。我悻悻地鬆開他,酷拉皮卡卻正麵轉過身,在燈的陰影下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