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指尖,重重叩在桌上。
先前其他人那種略帶懶散的狀態,霎時間一掃而空,氛圍也顯得濃重起來。
是的,高啟強是蘭司集團的前任董事長不假,可眼前這九位都屬於公司元老級彆了,自然不可能從心底真正服從高啟蘭的命令。
從一下飛機,機場接待的僅有上官海棠一人就很能說明問題,她們心中,不服……
從法理上來講,高啟蘭是蘭司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有且僅有的一個。
如果她沒有選擇來南非,這裡恐怕馬上就要上演內部火並的戲碼。
國內的法律是判大哥有罪,但這是南非,此地的法律可沒有剝奪她高啟蘭,在法律層麵上繼承蘭司集團的權力。
所以,現在的董事長,是她高啟蘭,不是高啟強!
她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權。
“清楚!”
整齊劃一的應答聲,昭示著蘭司集團的新任董事長高啟蘭,上位了。
至少明麵上,是這樣的。
“散會。”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頓時讓辦公室的氛圍,輕鬆了許多。
離開公司,去酒店的路上,高啟蘭摘下了金絲眼鏡,將手伸出開啟的窗外,感受著這裡的煙火氣。
大哥在這沒有房產,所以她目前隻能回商務酒店下榻,順道用餐倒倒時差。
隨著夜色籠罩,路上的車流稀疏了很多,屬於黑色一麵的約翰斯內堡,逐漸顯露了出來。
哪怕這裡是城北,依舊令高啟蘭有些不安起來,她已經看見不下三次的醉鬼鬨事,警車呼嘯而過的景象了。
這種場麵在國內,幾乎是很難想象的,至少城市裡都很平靜。
坐在副駕駛的張無柳,已經將手槍上膛……
公司距離商務酒店,不過短短十分鐘車程,高啟蘭已經將拳頭都攥緊了,隻是依舊麵無表情。
哪怕她明知道自己坐的是防彈車,也不由得如坐針氈,憑借南非的槍支泛濫問題,對付一輛防彈車,想來難度不會有多大。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順利的抵達了酒店大堂外的迎賓台。
張無柳的槍很自然的退了膛,拎出後尾箱的行李,與高啟蘭進了酒店。
“無柳,明天有什麼行程安排?”
食不知味的用過餐後,洗漱完畢的高啟蘭,鬆弛了下神經。
套房內,僅剩她們兩人。
“蘭董,全憑您吩咐。”
看著對方眼神中並未有閃躲飄忽的高啟蘭,舒緩的笑了笑:“以後,隻有你和我的時候,叫我名字就行。”
“這……怎麼行?”
冰霜臉的張無柳,頓時有點錯愕。
“有什麼不行的?我說行就行。還有,你應該多笑笑,會很美的。來,先笑一下找找感覺。”
高啟蘭有些玩味的看著對方。
可坐在沙發上的張無柳,老半天才擠出了個不笑好過笑的樣子來……
“算了,改天再試吧。明天安排去靶場,給我普及下槍支的使用規範,有問題嗎?”
一聽到槍械,張無柳明顯有興趣多了,立馬便一個電話打出去,將靶場的事情,定在了下午三點。
隨後打發她去洗澡的高啟蘭,緩緩呼了口氣,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高啟蘭醒來時,張無柳已經整裝待發,隻是眼眶有些暗色。
“無柳,明天開始,安排你的組員輪班吧,不休息好是不行的,你需要有充足的睡眠才能進行工作。”
“蘭董……”
“嗯?!”
“蘭總,我還是叫你蘭總吧。”
“……行吧,但是,安排輪班的事你儘快吧。”
“好的,蘭總。”
酒店內娛樂設備齊全,但是高啟蘭完全沒有興趣,她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個可以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
她,不需要麵和心不和的下屬,想要掌握蘭司集團,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否則,她完全可以將股權轉讓出去,拿了錢去歐美逍遙一生,足夠了……
下午,靶場。
各類步槍,機槍,甚至是小型炮彈的炸裂聲,時不時的回響在這空曠的所在。
“蘭總,試著射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