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這裡是禦膳房嗎?(1 / 2)

潘氏回到自己房中,仍覺得心突突跳得厲害。

太生氣了,太挑釁了!江檸歌怎麼敢!

就算她從小不是養在身邊,不跟自己親,以後也不仰仗自己討生活了麼?惹了主母嫌棄在江家會有多難過她當真不知道麼?

潘氏想不明白,江清梨卻隱約有些懂,原本她也以為討父親母親和江家人甚至全京城人的喜歡,才是她和江檸歌該比的,可那天江檸歌雲淡風輕說壓根不在乎,行為上也沒有刻意討好,今日甚至還出言懟了母親。

江清梨自問她不敢,不敢對父親母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悅,還要挖空心思地討好、賣乖,說一些違心的話。

相比之下江檸歌活得肆意瀟灑。

可她不得不這麼做,江檸歌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女兒,自己卻不是啊,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得身邊人的厭棄,更可能被逐出江家。

想到這,江清梨心中略過一絲悲涼,咬咬牙,還是走到潘氏身邊:“母親,您消消氣,二妹妹她今日確實有些過分了,怎麼著您也是長輩啊,她怎麼能忤逆您呢,這要傳出去定會被彆人家說不孝。”

“可不是嗎?”潘氏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盞涼茶,仍覺得火冒三丈,“走著瞧吧,就不信我這個當家主母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了。”

江檸歌低著頭走在路上,邊走邊踢著一顆小石子。

以前在鄉下,農莊兩邊的路上有許多石子和土塊,她就喜歡邊走邊踢,把石子從一個地方帶到另一個地方。

冬雪默默跟在身後,雖然小姐沒說什麼,今日也沒受到懲罰,可總感覺小姐有些不開心。

突然,江景墨不知道從哪冒出來,跟上江檸歌的步伐。

“你怎麼還在這?”江檸歌微微詫異。

江景墨理直氣壯:“問問結局啊!怎麼著這場戲我也參演了,雖然半道被攆出局,那也得知道結局是啥吧。”

江檸歌覺得沒毛病,沒道理人提前殺青就沒有對結局的知情權。

“韓管事打一頓,趕出府去,後廚管事由父親親自指定人選。”

“沒啦?”江景墨問,“潘氏指使韓管事企圖嫁禍你這事怎麼算?”

江檸歌搖搖頭,神色淡淡:“隻字不提。”

江景墨:“……”

這老爹有點昏庸啊。

不過也能理解,江延庭本來就對後宅之事不怎麼過問,隻想著能安安靜靜不影響到他就行,對潘氏陷害江檸歌這件事也是采取大事化小的態度,有精力處理女人之間的事,還不如回去睡一覺來的實在。

以前總覺得父親對他這個庶子不好,今日一對比,竟是比江檸歌的待遇還好些,畢竟父親沒有信檸歌而信了自己。

江景墨瞧著纖纖瘦瘦的江檸歌,突然心生一股憐憫,這姑娘也是可憐,若不是在繈褓中就被人調換,此刻就是江家唯一的大小姐,如今隻能屈居第二,父親嫡母對她也不待見,瞧那單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怎麼還哭了?他可不會哄女孩子啊啊啊!

“你你你彆在意啊,父親他……”

江景墨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聽江檸歌說:“你聞,空氣裡是不是有股涮羊肉的味道!”

合著不是在哭,是在使勁嗅空氣裡的氣味,江景墨木著臉:“喔,可能是後廚做了羊肉湯。”

江檸歌眼裡滿是神采,問:“你們想不想吃銅鍋涮羊肉?”

“想吃!”冬雪率先在後麵應答。

江景墨哭笑不得,他還以為江檸歌在傷心呢,原來是在想吃的,這樣也挺好,不去在意不喜歡自己的人,隻在乎自己想做的事。

於是振臂高呼:“吃!”

江景墨還是第一次去江檸歌的院子,以前這個江府角落的院子一直荒著,他也沒閒心到這裡逛過,這回一來,完全被驚呆了。

院門倒是沒換,隻是在上方懸了一方匾額,名為“醉蘇堤”,以此為院名。

“怎麼樣?好聽吧?我取的。”江檸歌對這匾額十二分滿意,頗為自豪地問。

江景墨是個會掃興的:“這是京城,又不是蘇州,你取個‘蘇堤’做什麼?”

江檸歌翻了個白眼,解釋說:“蘇州可是美食的天堂,‘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蘇州不僅鱸魚美味,還有鬆鼠鱖魚、桂花糖藕、大閘蟹……好多好多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