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江清梨收起“受害者”的表情,換上一副崇拜的神情:“二兄長你真厲害,一眼就認出了這木雕的真假,要不是有你,我就把它當個名貴物件送人了,肯定要貽笑大方。”
是男人都喜歡被崇拜,江清梨深知這個道理,她還就不信了,江景墨不能被拿下,不止江景墨,所有人都會被她慢慢征服,江檸歌就等著成為孤家寡人吧!
可江景墨隻覺得這誇獎太刻意了,名不副實,那木雕隻要細看都知道做工粗糙,不是什麼名貴物件,他要真有鑒寶那個本事,早就去古董行賺大錢了,還用時時看江延庭的臉色?
“那你還要嗎?不要可以給我,反正也不值錢。”
江清梨嘴角微揚,輕聲道:“就給二兄長吧,隻是不算名貴,下次我得了名貴物件再送你。”
江景墨接過木雕,在手裡掂量一番:“不用,我拿它沒用,順手給檸歌罷了。”
江清梨的笑容更甚,拿這等次品東西打發江檸歌,看來江景墨對江檸歌也不過如此,鄉下姑娘就是好打發。
“這破玩意不值錢,讓檸歌做飯時當劈柴燒了,還能省省力氣少劈根柴。”江景墨說完抬腳就離開了。
留下江清梨一個人在院中臉都黑了,原來是給江檸歌當柴燒,處處想著江檸歌,她就那麼好嗎!
她氣極了,狠狠把一旁的圓木凳踹出去老遠。
江景墨原本打算出門玩的,掂量著手中的木雕,腳下突然調轉方向,又往醉蘇堤的方向去了。
“檸歌,晚膳吃啥呀?”剛走進院子,這少爺就扯著嗓子喊,把池中的魚兒嚇得一激靈。
江檸歌置辦了張躺椅,悠閒地躺在廊下,腳邊擱著小火爐,麵前擺著小木桌,冬雪蹲在小墩子上,給火爐上的芋頭翻個兒。
“剛吃完早膳才多久,就想著晚膳的事情,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江檸歌往嘴裡扔一個雞米花,頗為嫌棄道。
江景墨嘿嘿一笑:“我這不是被父親罰了嗎,不來你這我晚上就要餓肚子了。”
走近了,才看到江檸歌有多瀟灑,火爐上烤著吃的,桌上放著吃的,她在那邊喝茶邊吃東西,悠閒地跟個神仙似的。
江景墨嘴角扯了扯:“你還說我餓死鬼投胎,你也才吃完早膳,還擺了這麼多吃的?”
江檸歌毫無愧疚之心,又往嘴裡插了塊牙簽肉,哢嚓哢嚓嚼著:“這是零食,又不是正食。”
江景墨不知道什麼叫零食,顧名思義理解成“零散時間吃的食物”。
“歪理一堆。”他評價道,而後把那木雕往桌上一放,“這有個不值錢的木頭,拿給你當柴燒,晚膳給我加個雞腿。”
江檸歌瞥了一眼那木雕:“添根柴火你就想加雞腿?挺會做生意啊?好好的木雕燒了不可惜嗎?”
江景墨“嗐”了聲:“江清梨不要的,不值什麼錢。”
“那就燒。”江檸歌乾脆利落道。
江清梨的東西,不燒白不燒,還能省根柴火呢。
“不過江清梨不要的東西給你,我不知道你倆關係是好還是不好。”
江景墨又“嗐”了聲:“不好,江清梨那性子我消受不了,感覺她有點、有點,那個什麼。”
江檸歌了然,伸手給江景墨倒了盞濃濃的綠茶,笑著想江景墨竟然是男性中少有能辯識綠茶的人,不錯。
見對方不說話,江景墨也不在江清梨身上糾結了,他早就饞桌上那兩盤“零食”了。
他拈了一隻雞米花吃,剛出油鍋不久的雞米花焦焦脆脆,外麵裹的麵漿被炸得金黃,咬開裡麵則是白嫩的雞肉,吃起來特彆酥香。
嘗了頗為驚豔的雞米花,又吃了一塊牙簽肉,牙簽肉色澤比雞米花深,深褐油光看起來更有食欲,表皮也是酥酥脆脆的薄薄一層,裡麵是裡脊瘦肉,一點都不肥膩,一條一條的肉絲口感非常棒。
江景墨心中感慨,天啊,江檸歌這是過得什麼神仙日子,他一揮金如土的紈絝子弟,都沒吃過這種美食,江檸歌卻司空見慣,當做平常零食吃。
火爐上散發出香味,芋頭也烤好了,冬雪用竹筐盛出來,擺在桌上,摩拳擦掌地想乾掉一隻香噴噴的小玩意。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江檸歌提醒道。
江景墨已經上手了,又被燙的嗷嗷叫,還沒吃到嘴裡,就已經能想象到雪白爽滑的芋頭蘸著糖霜吃的滋味了……
江清梨站在醉蘇堤門口,麵色鐵青,她一路偷偷跟在江景墨身後來到醉蘇堤,在院門外偷聽,想知道江檸歌是怎麼像舔狗一樣,討好江景墨和江延庭的。
可她聽到的卻是,江檸歌沒有半分討好的舉動,甚至時不時擠兌江景墨兩句,江景墨還樂嗬嗬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做飯好吃?她想不明白,但心卻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