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丘會夢見電子野豬嗎? 丘丘震驚,……(2 / 2)

木丘燉了一鍋雞湯,全是隨處可見的蘑菇和薄荷,時一秋湊過去加了點胡椒粉和鹽,從背包裡取出斧子菜刀,簡單的把胡蘿卜和土豆切成塊兒。

雞湯咕嘟嘟冒泡,聞到味道的丘丘們撒著歡跑了過來。時一秋慷慨的把一罐胡椒粉和幾包鹽塞給木丘,快樂總得分享出去,這些東西他買的實在是太多了。

“Mosi Mita!”木丘興奮地說道。其他丘丘們也一起重複這句話。

“好了好了,知道你們開心,”時一秋被他們感染得也揚起了嘴角。

這一夜,依舊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時一秋有些許的詫異,“難道是黴運用完了?”

撇下這些有的沒的,時一秋現在要跟火丘去砍樹,昨晚兩隻水史萊姆湊在一起把草棚擠壞了。

沒想到,一個月後,他乾得還是砍樹的活。那把在鐵匠鋪買的斧子菜刀竟然意外的好用,刀刃非常鋒利,沒幾下就把一棵杉樹砍倒。

這隻火丘不肯再往外麵走,但附近沒有好的木材了,時一秋隻好獨自往前。砍了大概二十分鐘,他把木材捆紮在一起,慢慢拖了過去。

天邊飄起了黑煙,起初,時一秋還不太在意,走得越近,他心裡就越不安。火丘不知道去哪了。

哨塔被燒得漆黑,往常坐在上麵發一天呆的箭丘不見蹤影,隻有一把弩箭留在上麵。幾座前哨小屋被大火圍住,水史萊姆受不住高溫癱在地上,變成一攤凝漿。遠處巡邏的丘丘人橫死在路口,圍欄上的圖騰燒得隻剩一角。

時一秋站在原地,聽著還在大火中煎熬的丘丘人的哀嚎聲,大腦一片空白。

水,水!他趕緊拿出帶角陶鍋,哪怕是杯水車薪,也毫不放棄。不該這樣!他們甚至不願從部落的範圍裡出去,為什麼要被屠殺呢!

直到天邊也帶上了火燒的顏色,丘丘們扭曲的表情不再改變,草地上隻剩一片殘骸的時候,才算結束。

時一秋的毛發被燒得卷在一起,他盯著的同伴——幾小時前還傻乎乎樂嗬嗬的丘丘人們,眼底發紅。

鐵鍋早就裂成兩半。一片已經變成黑乎乎的,已經炭化的東西,還有一片被他掀開,露出了一個玻璃製的瓶子,裡麵是滿滿的鹽粒。

時一秋從背包裡拿出鐵鍬,他本以為這是個毫無用處的東西,沒想到……嗬

一鏟一鏟,挖到能埋下一隻丘丘的時候,時一秋跑了過去,那些怪異的,扭曲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破損的麵具。

時一秋鄭重的拾起周圍破損的麵具,把它們放在墓坑裡,填埋之後,找了一塊兒石頭放在上麵。他閉上眼,為他死去的每一個夥伴們獻上最後的祝福。

睜開的一瞬間,時一秋看見了無比震驚的一幕:透明又帶著灰白的人形靈魂們聚在一起,圍在他都身邊,用著古老的語言吟唱詩句,語調似歎息似無奈。

時一秋竟然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舊世界依靠沉溺於夢想而活,

“如今灰色真理成了她裝扮的玩物;

“無需崇拜那些微塵般的東西,

“也不要尋覓,激烈的渴求真相,

“夢吧,夢吧,因為這同樣是真實。”[1]

還沒等時一秋理解這段話,一陣風吹過迷了他的眼,待他睜開眼時,眼前什麼都沒有。

……

清泉鎮迎來了一場宴會,杜拉夫又一次得到了小鎮的敬仰。霍普金斯也得到了大家的誇獎,他得意的想道,“明天買的聖水要不要打折呢?”

時一秋躲在角落聽見了事件的來龍去脈,垂下眼,“原來,是我的錯嗎?”他喃喃自語。

想了很久,他還是決定再次去部落看看,對他的同伴們來一場真正的道歉。

爬上粗壯的樹乾,再一次來到部落。時一秋驚奇的發現,他的同伴們,前哨小屋,丘丘簡易草棚,瞭望塔,圖騰圍欄全部重生了。又或者說,是設定好的程序又開始啟動了。

木盾丘丘伸了個懶腰。水史萊姆一彈一跳,箭丘坐在瞭望塔上朝著一個地方發呆。

時一秋順著箭丘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他昨天埋葬破損麵具的地方。

當晚,時一秋躺在乾草上,做了一個收尾相連的複雜的夢。醒來的時候,他的腦海裡隻有一句話:仿生丘丘人會夢見電子野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