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委托,每日放棄 地脈衍出好像一朵……(1 / 2)

清晨,灰羽雀在濕潤的泥土裡巡邏,灼灼目光跟隨著鑽出地麵透氣的蟲豸。

石縫裡趴著歇腳的蜥蜴,百年不朽的卻砂木虯曲蒼勁,赭紅的枝葉與翻騰的雲海相交相映,遠處是險峻的山崖,對於普通人來說,登頂需要花費一番功夫。

一方石桌,幾方石凳,在湖畔中心,野鶴在水麵踱步,一位金發男人手持魚竿,雙眼直視水麵,非常耐心的等待。魚竿拋得極近,鐵鉤上的誘餌早已經被花鏘偷吃乾淨。

骨節分明的手卻隻虛虛一握。風吹皺一池子水,鬢角細碎的絲發也跟著微動。這男人本該生得很完美,高挺的鼻梁,金發長到腰際,睫毛微卷,縱使穿著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住他清逸出塵的氣質。

可是他的雙眼無光,視線總是定定看向水麵。妃白色紋路的鰈魚卻在幾米之外的水域遊蕩。

……

風車菊轉啊轉,灰塵在殘破的石柱上沉積,無人知曉上麵的花紋有什麼象征。時一秋坐在高處,已經思考了很久。

本來他以為,丘丘人都是坎瑞亞受了詛咒的遺民,可那白色的長袍,古老的吟唱,明顯不屬於坎瑞亞的體係,那是更久遠的,誕生又消亡的古國文明。

是的,時一秋有一種莫名的篤定。就好像他熟知這門語言,了解它的文化和曆史。

記憶總是在某些方麵顯得特彆的模糊。時一秋努力搜索,竟然不知道這個念頭出現的原因。

時一秋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可那平靜的麵容和使人心安的破碎詩句讓他覺得,那些被詛咒而失去靈智的丘丘們,曾經擁有一段幸福的過去。

這是來自世界深處的提示,也是求救,它們被隱藏在冒險家們得意的神情中,消失在開寶箱的急匆匆之中。

是無所謂的重生,還是煎熬的懲罰?時一秋還沒想明白,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謎團,他當時為了抽角色隻是快速的過了一遍劇情,舊世界指的是什麼時候,真理是什麼?天空島與七神,坎瑞亞與深淵……

時一秋覺得,自己冥冥之中來到這裡,一定有什麼原因。

要想回到現實世界很難,尋找提瓦特世界的規律和法則更難。時一秋歎氣,誰讓他是一隻沒有主線任務的丘丘人呢。

還沒等他想通,小方塊突然亮了一下,天邊的某個方向出現了一道直上雲霄的黃色光芒。

銀色絲線突然被繃的僵直,用不著用多大的力,稍微迂回一陣子,傳說是“祥瑞之魚”的長生仙被甩出水麵。金發男人勾了勾嘴角,緩緩收了線,把那撲騰得厲害的魚兒放進了水裡。

……

時一秋收回發散的思緒,點開係統,發現任務欄裡出現了熟悉的任務,是每日委托。

???

時一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十二級了,應該是等級到了自動發放任務。他點開地圖,黑漆漆的一片,顯示最近的委托據他一百多米。

最近的是“圓滾滾的大團騷亂”,還有“攀高危險”、“鑰匙是易丟品”、“餐品訂單”。

一隻丘丘人,打史萊姆有點不合理吧!這些任務……有沒有考慮到時一秋的想法。

但一個委托十顆原石,他給的實在太多了。這對時一秋來說是巨大的誘惑,他背包裡的破爛太多了,三顆鐵礦石在他這裡已經算是頂好的東西了。

時一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決定努力一把,拆哨塔的任務勉勉強強也能做。他小聲給自己打氣,“都是兄弟,大不了我拆完再砍幾塊兒木頭送給他們。”

選好了任務,時一秋跟隨任務指引來到三百多米外的一個小部落裡。這裡的丘丘人,似乎跟清泉鎮的很相似,遊蕩在某個範圍內,行動軌跡有規律,與達達烏帕穀的丘丘們相比,更為平和。

這就好辦了。時一秋很自然的混在其中,慢悠悠的靠在哨塔下方,拿出菜刀斧頭,小幅度的進行操作。還好遊戲的判定點比較鬆,隻要把一個角弄壞,就算拆塔成功。

花了一個多小時,可算是把“攀高危險”這個委托做好。期待了好一會兒,時一秋都沒有看見原石這個亮晶晶的東西。

“?”

可是委托確實隻剩三個了。難道有bug?

“行吧行吧,習慣了。”時一秋甚至都沒有意外。他退出小部落,往森林深處走去。

黃昏總是很漂亮。以前,沉迷於遊戲裡的景色的時一秋總要截很多圖。不知名的藍色野花張開瓣葉,接受來自世界的光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