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一株樹下閉目養神,沒一會兒,淅淅瀝瀝的雨點兒吹在他的臉上,打濕了帶著卷兒的頭發。蝴蝶忽閃翅膀,躲在枝葉後麵。
雨勢不小,灰暗的天空和土地的顏色很像。時一秋聽見周圍有奇怪的聲音,怕被雷劈的他瞬間坐起來,遠離枝葉茂密的果樹。
草史萊姆的草元素和水形成了草原核,它們隨著雨點不斷出現和爆炸。草史萊姆隻有被炸的時候才會稍微從地裡鑽出來。
“傻不傻啊”,時一秋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打自己的行為,他提起草史萊姆的葉子,把它拽到一個能擋雨的山洞裡。
……
雨勢減小,時一秋隨處亂轉,雖然買了一份地圖,但他的方向感稍稍有些滯後,需要看見大型建築才能確認所處的位置。
蒙德的山崖總歸來說不是太高,時一秋蹦蹦跳跳,幾下就落了地。遠處有一塊兒區域引起了他的注意,帶著尖刺的藤蔓圍成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圓,中間是帶著藍色的元素力的一團霧氣。
是地脈花!
時一秋舔了舔嘴唇,突然覺得有點渴。這是一條岔路口的分界處,板車壓的轍痕清晰可見,但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周圍空無一人。
灰色小耳朵上全是水珠,時一秋抖了抖,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他步履如飛地來到地脈衍出的區域,流動的濃霧像棉花糖一樣鬆鬆軟軟。
時一秋伸出手,輕輕觸碰地脈衍出。
刹那間,他仿佛經曆了一次遠渡重天的漫長旅行,時間跨越幾個世紀,見證了星辰的誕生,文明的消亡。
記憶被壓縮成一卷膠卷,不僅是黑白色的,還是倒著快進的,時一秋的大腦跟炸了似的,最後歸於平靜。
所有的時間,加起來大概一個眨眼那麼短,可餘韻的時間要長得多。猛烈的衝擊帶來的是劇烈的疼痛,全身的骨骼像被打碎了,捏成粉,然後又一點一點拚湊起來,沒有粘合劑,乾巴巴的。
所以,等時一秋緩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好像來錯地方了。
幾根木棍製成的火堆燃燒得正旺,周圍是拿著木棒跳舞的丘丘人,中間的冰深淵法師帶著紫色符文。
先前說了,時一秋的運氣總是不怎麼好。這位深淵法師正在用什麼語言吟唱拗口的字句,他的短柄法杖正發著亮光。
時一秋被地脈傳送到新地方了,突然在空中的他好巧不巧的掉落在深淵法師的正上方。法師因為年邁而佝僂著身子,本就孱弱的軀體根本經不住時一秋的自由落體運動。
所幸法師的盾還算堅硬,為他抵擋了一次下落攻擊。當然,這也打斷了正被操控心智的丘丘人們。
“yee da da da!gabu gabu ei!den dala dala dala dala!”
冰深淵法師搖晃著身體,揮動法杖,對時一秋腳下的區域發出一道攻擊。
“……說得什麼玩意兒”,時一秋跛著腳跳開了,他在心中怒罵,“就真的這麼衰嗎?”
幾道旋轉而來的冰刺逐漸向時一秋逼近,時一秋快速在背包裡尋找,拿出自己唯一能抵禦的工具——鐵鍬,他雙手緊握把手,朝向即將襲擊而來的棱柱。
……
奧藏山上的景色醉人,不過更為出名的是那傳說中的仙人。在半山腰前來求仙人神跡的李三沿著台階和高聳的石塊兒艱難行走。好不容易爬上山頂,他喘著氣,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心裡想著,“仙人就是仙人,就得在這等人跡罕至的地方住著。”
他撩著衣服,為自己扇風,隨意一瞥,竟看見有一位金發男子似閒庭信步,朝他踏步而來。
……
時一秋手腕纏繞的布條也被撕得不成樣子,他身底壓著一隻破了盾毫無戰力的冰深淵法師。時一秋拽著法師,拿著被繳獲的法杖威脅道,“和平,懂嗎?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下次再這麼激動,我就把地脈的枯枝拿走了!你就回深淵回爐重造吧。”
冰深淵法師聽見“枯枝”這兩個字,條件反射地動了動,然後全身又抑製不住地抖動。
人狠路子野的時一秋鬆開冰深淵法師,一陣風似的走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道,“怎麼還這麼痛啊!我真得找個地方歇一會兒了。”
看見那已經焦枯的棕色巨樹,時一秋慢半拍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到了北風狼王的領土了嗎?
這裡好像有鉤鉤果,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勉強走到一棵樹下,時一秋不顧形象地往地上一癱,陷入了短暫的休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