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地推進了主線劇情 彆人都在打……(1 / 2)

漫長的三十秒。時一秋無比虔誠,他再一次努力,試圖在腦海裡記起前天的迷宮。但就像是解謎遊戲裡找不到線索,場外援助也失去聯係,時一秋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

如果有燈光的話,時一秋大可不必這麼糾結,他隻要跟據狼群的腳印就可以出去。可錯綜複雜的通道裡沒有一點光,隻憑記憶裡那個自帶模糊的地圖,這無疑是徒勞的。

受傷的腿已經好很多了,時一秋總想撓撓結了痂的部位。其實適應了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生活,倒也沒覺得有什麼。隻是時一秋的腦容量實在有限,記不住這麼多的分叉路。

有那麼幾回,時一秋已經感受到森森寒意了,可轉向之後就是一堵石牆,他仔細地探查牆壁,帶著水汽的濕冷觸感讓他莫名不適。還得原路返回,受挫了無數回的時一秋已經沒脾氣了,他抓了抓頭發,沉默著轉身離開。

這天,時一秋蜷在地上休息,突然被驚醒,不確定剛才是不是石頭滾動的聲音,還有什麼在窸窸窣窣。

時一秋根據傳來的動靜緩慢前進,雖然依舊得折返,但速度明顯高效率很多。

兩個小時的精神高度集中,時一秋的額頭都是汗,最後一個岔路口,前方有一道微弱的光柱。時一秋俯下身觀察,卻不想腳下的地麵凹陷,他直直掉了下去。

火堆隻剩下乾枯的半截枝杈,灰燼被重物驚醒,揚起萬千粉塵。時一秋太久沒見到光了,睜眼就流淚。他隻能半眯著眼,拍了拍身上的灰。

適應了好一會兒,旁邊沸騰的鐵鍋發出咕嚕嚕的聲音,正好背包裡僅剩了點胡蘿卜和雞腿,他把能吃的食材通通下鍋,撒了點不知是鹽還是糖的調料。香氣四溢,時一秋終於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飯了。

人生就是如此的精彩,前一秒他還在不見天日的迷宮裡,下一秒就吃飽喝足。時一秋絲毫沒有意識到周圍有哪裡不對勁,人一旦鬆懈下來就很容易犯困。

所以等時一秋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才看到自己身處於某個房間,或者是,是無主的廢墟。迷宮的終點就是這裡嗎?

險些枯敗的根係同牆壁共生,被侵蝕的石壁兒上還留著模糊不清的花紋,遠處搭建的木架上掛著風乾的禽肉。

還有這熟悉的鍋……不對,丘丘人在這裡乾什麼?

時一秋想起深淵法師就頭疼,萬一再碰上了,又得來一次你追我逃。剛剛的好心情,啪的一下,就沒了。

這會兒才七點多,不知道丘丘們去哪了,時一秋稍作整理,離開房間。台階和牆壁上都帶著繁複的花紋,碎石搖搖欲墜,破敗的牆角長著紫色的花兒。時一秋爬上斜柱,又跳向另一側。

十幾名深淵法師和一眾丘丘四散在大殿裡。時一秋呆滯了兩秒,現在想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麵前的火丘看著時一秋,朝他揮舞了兩下火把,似乎在埋怨隊友遲到。旁邊的幾位小夥伴聽到動靜,從地上坐起來。

要命,為了遮擋深淵法師的注意,時一秋先是弓著腰湊到火丘旁邊,再不著痕跡的往石柱後麵挪,努力當做空氣。

一隻火深淵法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正要從中間飄過來,空間發生扭曲,一麵帶著不祥氣息的鏡子憑空出現,漆黑的深淵使徒如幽靈般閃現。

時一秋努力把自己縮進地裡。深淵使徒來到石台上,用不帶感情的聲音傳達來自教團的計劃。

出乎意料的是,時一秋竟然能聽懂他在說什麼。這篇稿子除去冗雜的宣言和畫餅,通篇隻有三個大字,那就是:“搞狼王”。

如果說時一秋還沒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的話,那麼當他看見深淵使徒身後那座倒立的神像,他就會恍然大悟,這不就是第一章的主線?

深淵使徒規劃好布局後,右手一揮,裂縫被打開,鬼魅一般的再次消失。深淵法師和丘丘們也追隨著領導的步伐前往奔狼領。

時一秋等大家都走光了才敢出來。汙穢的神像被鐵鏈牢牢吊住,兩側尖銳的石錐尖部還泛著鐵鏽紅。神像手裡捧著的寶珠替換成濃鬱的深淵力量。

時一秋離得極近,他半是好奇地輕觸倒立神像,倒不是作死,就是覺得神像帶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這座神像的表情是哭還是笑呢?”時一秋迷迷糊糊的想到。

幽深的黑霧將時一秋包裹其中,耳邊似有萬千穿著盔甲的鬼魂在喑啞的嘶吼。龐大的機械倒塌,大地傾頹,到處都是碎裂的鐵鉤般的肢體。

接著,是一所平平無奇的高中,班級裡正在打鬨的同學毫無征兆地停下,教室的燈頻繁的開關,講台的陰影處站著一個似人非人的虛影。同學們的表情猙獰,皮膚發生潰爛,流出惡心的膿水,隻有眼珠還在驚恐的轉動。

禁忌的力量試圖修改時一秋的記憶,然後利用恐懼的瞬間掌控他。那團黑霧幾乎就要把他吞噬。

“喂……”,時一秋氣笑了,“我可是有劇本的主角誒!不用白費力氣了。還有,我允許你查看我的記憶了嗎?”

黑霧僵硬了一瞬,隨即乖乖褪去,回到了神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