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裡。

袋子和柒柒原本正躺在玻璃缸裡睡得正香。

忽然一聲巨響而至，連地窖都晃動了一下，天花板上撲簌簌地往下落著灰。

兩人被吵醒，柒柒扶住玻璃缸的邊沿，坐起來轉頭看向旁邊的袋子，“袋子！袋子！”。

袋子也坐了起來，“什麼情況？這是房子被炸了嗎？”

外麵的聲響漸漸平息下來之後，兩人靜下細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似乎有打鬥聲，還有隱約的人聲。

頻頻的聲音，在喊著什麼，還有老喬的聲音。

以及，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

“有人來尋仇了嗎？難道是天工府的那群人？他們發現我們了？”袋子一連問道。

“冷靜點，袋子。”柒柒皺著眉頭，“正巧趕上莫問不在的時候，是特地來找頻頻麻煩的嗎？”

“那小丫頭一張嘴不知道在外麵得罪了多少人，有仇家倒也不奇怪。”袋子抱著胳膊，“不過，這動靜不小啊，這丫頭是惹了哪個這麼大來頭的人。”

柒柒凝著眉抬頭定在原地，她抽著鼻子嗅聞了一會，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血的味道，是頻頻的。”

袋子聽聞也收斂了嘲笑的神色。

鮫人的鼻子很靈，他們的嗅覺遠遠超出人類，和動物一樣敏銳。

是那丫頭的血的味道。

她受傷了，而且，很重。

雖說他平日裡和那丫頭不對盤，但她和莫問也確實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即便他確實痛恨人類，但卻不會是他們倆。

“袋子。”柒柒突然喊了他一聲。

“怎麼了？”袋子轉頭問道。

“他也在。”柒柒莫名地說了一句。

袋子看著柒柒。

她正盯著天花板，那尖厲的眼神似乎要穿透那鋼筋板。

“你聞。”

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照做了。

飄散著細細塵埃的空氣中，混雜著不同的氣味。

除了煙塵味，頻頻的血。

還有一股，袋子和柒柒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袋子的瞳孔瞬間縮小，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