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去就是送死。

如同一隻螞蟻被碾死那麼簡單。

柒柒也沒有說話。

“走吧。”老喬把板車放好，“頻頻那丫頭讓我趕緊帶你們離開。”

袋子咬緊牙關，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

他低著頭。

柒柒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在老喬的幫助下坐到了板車上，“袋子，走吧。”

老喬走到袋子身邊，伸手想扶他一把，被袋子躲開了。

他攥緊手裡的那把刀，“你們走吧。”

“袋子，你確定嗎？”柒柒看著他。

老喬急了，“你這是乾什麼！頻頻那丫頭托我帶你們離開，就是不想你們全都折在這。”他的聲音帶了點哭腔，“你放心，等把你們送走了，老頭子我會回來等著莫問那小子來！頻頻要是真沒了，我他娘的給她收屍！我給她看一輩子的陵！”說完他抹了一把眼淚。

“我確定。老喬，你帶柒柒走吧。”袋子解脫似地鬆開了緊攥的手。

“你瘋了嗎！上趕著去送死啊！”老喬快瘋了。

“那人屠了我們全族。”

老喬整個人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他一下熄了火。

連背都佝僂了下去。

“那隨你去吧，隨你。”

等到柒柒和老喬的身影消失在地窖遠處的陰影裡。

袋子握住刀柄。

晦暗的燈光下，他臉上的影子明明滅滅，臉上的表情似是凝固了一樣，辨不清神色。

刀刃下刺間，銀光一閃，映出尾上冷色的鱗光。

一缸水霎時間沁滿了紅色。

缸沿邊濺上去的一滴血緩緩地沿著玻璃外壁一路蜿蜒，在地上綻開、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