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降下的那一瞬間,避無可避,九死一生。
頻頻覺得自己大概是活不了了。
但就算免不了一死,也得必須拉個墊背的才行。
風喬正在手中發出瘋狂的嗡鳴聲,戰意衝破劍身拚命在叫囂著。
頻頻看著愈來愈近的天雷,渾身的汗毛都因雷電的逼近而豎起。
她握緊風喬。
隻有一次機會。
自爸媽走後,她第一次完全解開了身上的禁製。
怎麼說呢?有一種四肢百骸都暢通了的感覺,力量在各處經絡四處遊走,充盈著全身,連最開始的受了傷的痛感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輕快感。
力量在身體內漲滿後,開始往外四溢。
紅色的、如塵埃一般的氣一下爆出,籠在頻頻周身。
她自紅芒中抬起眼,被鮮血染紅的右眼如鷹隼一般死死盯住於灃。
於灃眼瞳瞬時縮小,背後一凜。
這丫頭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眼神的?
他直覺不妙,手中劍提起,但身形未動。
或許是他不相信,在這樣的絕境下,頻頻還能做出什麼反擊?
頻頻笑了一下。
下一個瞬間,天雷即將逼近的那前一個瞬時。
於灃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頻頻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隻堪堪來得及舉起劍擋在身前,整個人狼狽地後退了好幾步,手中劍險些落地。
頻頻手中力度越來越大,整張臉幾近猙獰。
於灃猝不及防,吃力抵擋:“你怎麼——”
頻頻沒說話,她此刻把刀劈進眼前畜生的身體裡。
隻此一個念頭。
於灃見狀不妙,天雷未中目標,正直直朝著這裡奔來。
她想引來天雷,同歸於儘。
這個瘋子!
他卸力側身。
必須儘快脫離這裡!
頻頻冷笑,收刀側身再次劈下,死死地鉗製住於灃。
於灃死死咬住牙,眼睛因充血而變得通紅。
他渾身一凜,身上爆出蓬勃劍氣,試圖逼開麵前的瘋子。
劍氣撲麵湧來,頻頻身上爆出無數傷口,她卻像是毫無所覺,依舊拚死抵住於灃的退路,將他困在礁石和自己的身體之間。
於灃幾乎要瘋了,他不管不顧地放棄了防守,也不管頻頻的刀直直地劈進了肩膀,將手中的劍送進了頻頻的腹部。
“瘋子,你他媽是真瘋了。”他猙獰著臉,肩上的傷口汨汨得往外冒著血。
“過獎。”頻頻吐出一口血,直接噴在於灃的臉上。
“你要跟我同歸於儘是嗎!風蘋!我他媽偏不如你意!”於灃瘋狂地叫囂著,臉上扭曲地已經幾乎見不出人樣了。
他轉著劍柄,長劍在頻頻腹部攪動著,整個腹部已經被捅穿,長長的劍身露在頻頻背後。
“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