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一字一頓道。
頻頻隻感覺肚子那有東西在轉,一寸一寸,一圈一圈,緩慢地旋轉。
可能是因為太痛了,她幾乎麻木了。
天雷就在背後,頻頻能感覺到。
她此刻鎮定地可怕。
她用顫抖的手舉起風喬,用儘最後一絲氣力,斬向於灃的手腕。
鮮血如泄洪的泉水一樣噴湧而出。
“該死的人,他媽的是你。”
“啊——”
天雷逼近之際,頻頻隻來得及往旁邊傾倒。
一聲巨響炸起,隱沒了那一聲細弱的慘叫。
巨響過後,四周一片寂靜。
頻頻意識模糊之際,腦子恍然冒出一個念頭。
怎麼,一點都不疼呢?
是快死了嗎?
好累……
地窖裡。
玻璃缸旁,臟亂的地磚上,幾痕斑駁的血跡,像是有人在拖著腳步踉踉蹌蹌地往前行走。
循著血跡,一路往上,已經破落的屋子間,一個渾身□□的青年正一步一趔趄地走出屋外。
外麵所見之處皆一片狼藉。
地上是深深的裂痕,沙石遍地。
一片死寂。
冷色的月下,滿地都是天雷劈下的黑色碳跡,鼻尖皆是焦糊味。
袋子吃力地邁著腿向前走,新生的雙腿每走一步都宛如刀割一般,光是走出地窖就已經花了不少力氣和時間。
頻頻怕是活不了了。
那個畜生呢!
袋子攥著拳往前麵看去。
已經焦黑的岩石上,貼著一具幾乎已經碳化的屍體,四肢皺縮在一起。
他向前又走了幾步,在那具焦屍的不遠處,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
手邊是一把斷裂的玄劍。
袋子怔在原地。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幾步一踉蹌地跑過去,快到時腿一軟跪坐在頻頻身邊。
她受的傷太重了,渾身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尤其是腹部的那處貫穿傷。
以及天雷的劈傷。
幾乎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袋子試圖伸手去捂頻頻腹部的傷口,可是傷太重了,根本無濟於事。
他垂頭靜默良久,隻有最後一個辦法,能夠在莫問趕到前暫且吊住頻頻一口氣。
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