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
看著像個眼神清澈且愚蠢的大學生。
“坐會兒吧。”頻頻心情挺好地拍拍她旁邊的空地磚。
袋子的表情像是看見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滿臉寫著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乾嘛?”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又不吃了你。”頻頻瞅著他有點想笑,“這麼慫?”
袋子有些彆扭地在她身邊隔了三十公分的地方坐下來,“什麼事?”
頻頻突然有些說不出口。
她盯著玻璃外的天空看了好一會,半晌才道:“謝了。”
袋子怔住了,好半晌才轉頭看向頻頻,一臉錯愕:“?”
頻頻撇頭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耳朵聾了?裝聽不到想讓我再說一遍嗎?”
袋子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著她,嘴巴張了半天硬是沒憋出一句話。
半天才反應過來,“算你——還有點良心。”
頻頻哼笑一聲,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化形的時候,穿衣服了嗎?”
房子都沒了,他化完形不會是裸著的吧?
袋子不吭聲了。
頻頻轉頭看去,發現他耳朵根子竟然紅了。
“臥槽!”
頻頻往側邊一仰。
真的沒穿啊!
傍晚,莫問終於回來了。
他左手拎著一個西瓜和三杯奶茶,右手把著三個快遞盒子。
肩上還挎著一個扁長的黑色布包。
頻頻一開門,立刻狗腿地接過莫問左手上的西瓜和奶茶,“哥,怎麼說?費家那的人能把風喬修複好嗎?”
莫問進門把快遞放下,往裡間客廳那走去,“先彆急。”
頻頻麻溜地跟在他身後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柒柒和袋子正在看電視,兩人見狀便把電視音量調到了最小。
莫問將背上的黑包解了下來放在茶幾上,他揭開黑布,裡麵是一把嶄新的長刀。
不是風喬。
頻頻抬頭皺著眉頭看向莫問,“什麼情況?”
莫問不急不慌地喝了口水,大夏天的他跑了一下午,連水都沒顧得上喝。
“費家的現任當家說能嘗試幫你修複,但是需要很長時間,光是找適合的材料就要費上幾年時間。”
“這把刀也是當年費老爺子鍛造的,裡麵用到了鍛造風喬時剩下的昆侖玉,費叔說讓你先用著。”
頻頻沉默了一會,她低頭看著那把嶄新的刀。
他跟風喬長得一點都不一樣,銀白的劍身光亮如洗,刀柄卻用玄黑的革布包裹起來。
頻頻沒碰他,兀自沉默半晌,“能修好就行,等多久都沒關係。”
莫問見她興致不高,“奶茶給你們帶回來了,中途還買了個西瓜,快遞也取上來了,應該是你和柒柒買的衣服。”
他把奶茶往他們麵前推了推。
“我先去給你們切。”
等他把西瓜端到桌上。
沙發上隻剩下一個袋子,正歪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
“她倆進去試衣服了。”袋子拿了一塊西瓜,就著垃圾桶咬了一口正中的瓜心,“謔,真甜。”
“多吃點。”莫問在一邊坐下,“等你們回了歸墟,可就吃不到了。”
袋子把吃完的瓜皮扔進了桶裡。
他垂頭看著黑色塑料袋裡青白的皮。
自從被天師府的人滅族,九死一生從他們手中逃脫的那一刻起,他和柒柒就一直在不停地逃亡,藏在海邊陰暗的礁石洞裡,與腐爛的海草和朽腐的垃圾為伴。
他們甚至無法去深海裡捕魚,因為天光外的海麵上布滿了天師府的眼線。
礁石洞外的天光成了他們無法逾越的一道天塹。
那時的他們痛恨人類,痛恨陸地上的一切,恨意侵入骨髓恨不得生啖其肉。
直到他們被頻頻和莫問發現。
現在的他突然覺得,人間,陸地,似乎也是有些可取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