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交戰 懦弱無能皇帝和他……(1 / 2)

夜色中的紫禁城,靜謐肅重。突然的鐘聲籠罩在皇城上空,撕破夜的濃重,傳到京城大街小巷。

永安侯府前停了皇宮裡來的轎子,總管太監急忙叩開將軍府的門,隻見永安侯將軍趙夫定疾走,迎麵而來。

厚重的鐘聲昭示了皇帝駕崩,二人眼神在空氣中交彙。未有言語,趙夫定便上了前往宮中勤政殿的轎子。

先皇晉元在纏綿病榻時曾召心腹大臣商議帝位人選。先皇晉元統共育有三子。大皇子晉宸崢少年英才,又為皇後所出,自幼便被立為太子,是先皇最為看好的兒子。二皇子晉寧誠為貴妃所出,唯唯諾諾,不堪大任。三皇子晉祁尚且八歲稚兒,又為宮女所出,亦不堪大任也。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七年前驪山秋獵中晉宸崢為獵一隻黑熊,隻身深入山林,遭遇不測。等到找到晉宸崢的時候,隻發現了那一身帶血的騎射胡服和玉佩,以及被蠶食後剩下的屍骨。

太子死後,皇帝仿佛老了幾十歲,一蹶不振,不再上心朝政。皇後聽說後幾欲瘋魔,近些年才好過來一些。

至於最終帝位,不出意外的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趙夫定未進勤政殿,便聽到貴妃的哭聲。趙夫定心中生疑,快步進了勤政殿,隻見貴妃捧著詔書,跌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等先皇心腹大臣們來到勤政殿後,總管太監便宣讀了即位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臨禦八年,仰賴心腹之臣,得以天下安定,今傳位於二皇子,皇後垂簾聽政,望諸大臣竭力輔佐,保國之計遠。”

詔書的結果是不言而喻的,隻不過先皇特地給貴妃下了道旨,讓她陪葬皇陵。二皇子性格懦弱,且不通權謀之術,強大的母族固然很好,可過滿則溢,月盈則虧,外戚權勢過高反倒成了掣肘。

料理完先皇的死,新皇聽從大臣建議守孝三年,減免賦稅,以孝仁治天下。

三年後.

永安侯府私塾內夫子在教授課業,座下的學生最為惹眼的是永安侯府嫡長女趙韞,一身紫袍騎裝,腰間彆著黑色的鞭子,炯亮的眼眸,容顏姣好,端的是明豔無雙,桀驁不馴。她自小便被當成男兒教養,文韜武略不在話下,女紅刺繡倒是一竅不通。

其次便是趙韞舅父的兒子表哥薑華知和趙韞一母同胞的弟弟趙澧。

夫子教授完為政之道後,問道:“爾等認為仁政和德政孰勝一籌?”

趙澧先答話,“我私以為,當今聖上施行仁政,百姓安居樂業,德政雖好,但相較起來,自是仁政更好些。”

趙韞反出口相譏:“先皇死後,舉國守孝三年,新皇三年間也未曾選秀,不興土木。世人皆知皇上良善,其實要我說當今皇帝扒開內裡不過是個草包,樣樣不行才選擇搏個仁孝的好名聲。”

趙韞話音剛落,趙夫定便從私塾門後進來,手上還提著金玉齋的芙蓉酥,嗬斥趙澧:“你怎可隨意議論天子,胡鬨。罰你抄十遍《心經》,悔思罪過。”

趙韞撇撇嘴,不情願地回了句:“知道了,父親。”

見趙夫定前來,夫子便提早結束了課業。趙澧,趙韞,薑華知行禮拜彆夫子,便被趙夫定叫去書房教導訓誡。

趙韞自知難逃一頓責罵,走在路上都是無精打采的。趙夫定側眼看到平時神采飛揚,此刻卻蔫了吧唧的趙韞,沒忍住笑了出聲,隨後緊繃了臉色,當做無事發生。

人精一樣的趙韞怎麼看不出來,她信步走到父親麵前,接過父親手上的芙蓉酥,討好地笑了笑,“爹爹買的芙蓉酥真的好香,女兒聞著味道就要香迷糊了。”說罷挽著父親的手臂進了書房。

跟在後麵的薑華知搖了搖頭,狀似無奈地歎氣,“真是個滑頭。”

趙澧哼了哼,“撒嬌精,討厭鬼。”

說起來趙澧和趙韞雖然是親生姐弟,關係卻遠不如和薑華知的關係好。趙韞嫌棄趙澧的榆木腦袋,不懂變通。趙澧嫌棄趙韞偷奸耍滑,口無遮攔。二人關係都是靠溫潤如玉的薑華知從中間調和的。

進到書房裡,趙夫定遞給三人一份軍中密報,上麵言明蒙瀾國在兩國邊境偷偷集結大批人馬,蠢蠢欲動,有偷襲本朝的跡象。

“你們怎麼看?”趙夫定看向三人。

趙澧不假思索,“既然蒙瀾想開戰,我們自可反擊,我朝將士非苟且偷生之輩。屆時,我自做前鋒,衝鋒陷陣,絕無二話。”

薑華知皺眉,“此事需從長計議,兩國交戰自會傷及無辜百姓,當先與蒙瀾君主談判交涉,倘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

“好好好,後輩裡你們能有此般見地,已是不俗。”

見趙韞遲遲不答話,趙夫定不禁開口,“小韞怎麼看?”

“女兒愚鈍,自以為蒙瀾國現今有與我朝一戰的勇氣離不開當今聖上。皇上寬容,卻也放任貪官汙吏橫行,剝削百姓,京都尚且如此,更彆提與蒙瀾交界的邊陲地區。”

趙夫定聽完趙韞的回答,歎了口氣,“小韞的話雖是大逆不道,卻也不無道理。倘若必要一戰,我自會主動請纓,披肩掛帥,隻不過我亦未有把握大獲全勝。”

趙夫定,晉朝第一武將,十七歲便以三萬兵力曾擊退蒙瀾七萬將士,一戰成名。自此周邊小國無不來朝,晉朝近三十年再無大戰。即使是目前也未敢有人說可與趙夫定一較高下的武將。

低迷的氣氛流轉在書房裡,趙夫定出口打破:“怎可未戰而屈人之兵,一句話便難道就能嚇倒我趙家兒女嗎?好了,此事不準外提,你們退下罷。”

三人心事重重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