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園子裡的人都散了。
周俊之留下來陪著莊月白等何宣意回來,兩人從花園出來,又來到莊月白最喜歡的亭子裡。
引神花依舊妖豔明媚的發光,莊月白伸手去觸碰伸進亭子裡的花枝。
周俊之陪在她身邊,看她退去了剛才在人群裡的活潑。
“大師兄,我要多久才能變得很厲害呢?”
莊月白轉頭問她身後的周俊之。
周俊之大概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要努力修煉,努力讓自己專心在修煉這一件事上!心無旁騖,方能感知大道!”
她又問:“那要多久呢?”
周俊之想了想:“嗯......大師兄也不知道!這個吧,也看個人天賦。咱們師兄妹幾個,我已經到元嬰了,你二師兄和八師姐李然元嬰後期,丹朱、於時、老七也都是金丹中期,你的四師兄和五師兄現在正在伏魔殿輪值,四師兄也快到元嬰期了,估計等他年底輪值結束就會回來進階,陳哲要慢些,還在築基後期,你五師兄還卡在金丹前期,也不知這段時間有沒有進展呢?”
周俊之見莊月白把手支在桌上撐著頭聽他講話,也照著她的樣子學她:“師妹,你還小,不要著急,隻要每一天都有努力,肯定會變得很厲害的!”
莊月白不好意思地坐直,她皺著小眉頭一臉彆扭:“我知道了!大師兄你不要學我,你真幼稚!”
“哈哈哈哈!我才沒有學你!”
何宣意還在院子外就聽見裡麵周俊之的笑聲,他邊走邊揚聲問:“笑什麼,這麼開心?月兒,師父回來了!”
莊月白聽見何宣意的聲音,嘟著嘴從亭子裡跑出來告狀:“師父,大師兄太幼稚了!”
周俊之緊跟她身後出來,跟何宣意告辭後,笑眯眯地同莊月白擺擺手也回去了。
何宣意帶著徒弟往房間走,邊走邊關心她跟師兄師姐們相處的好嗎,晚上的菜好吃嗎?聽她都答好,這才放下心來。
後麵幾日,何宣意也帶了些修行啟蒙的書籍來指導她,空閒時總有師兄師姐來帶她出門玩耍,不是滿山抓菌狗,就是去湖邊撿鴨蛋摸魚。
二師兄最喜歡帶著她禦劍繞著上清宗飛行,有時超速會嚇得她大叫,旁邊跟著的丹朱就會找何宣意告狀。
姚齊思已經接受了好幾次“愛的教育”了,但他依舊振振有詞:“我是帶著小師妹熟悉熟悉禦劍的速度,免得以後她自己禦劍怕高可怎麼辦!”說完又被大師兄和丹朱按著揍了一頓。
日子就這樣到了拜師前一天。
何宣意一下午都在上清宮主殿忙活,他第一次收徒,可不想出一點岔子。
他親自監督弟子們掛上彩綢,裝扮大殿,連儀式上用得器具都親自一一檢查,弄得大家提心吊膽。
陳燁見他儘給人添亂,拉著他去了聞道軒,邊走邊感歎:“想當初讓你收個徒弟真得比登天都難,一提起這個你就往外跑,現在還要親自上陣監督弟子準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說著就裝模作樣地朝著天上看去。
何宣意摸摸鼻尖:“那有什麼辦法,這就是師徒緣分到了!月兒是我第一個弟子,當然要儘善儘美!”
陳燁點點他,一臉不與他一般見識的表情。
何宣意倒是提起了話頭:“師兄,這段時間有魔氣的消息嗎?”
陳燁先看了看向了四周,然後不著痕跡地點了下頭。
何宣意見他這樣也不多問,兩人安靜地走進了靜室,等到陳燁在周圍設好禁製,他才開口:“燕樂門管轄的煙波城,靈寶派的中洲以及我們上清的北郡都有魔氣出沒,其他幾個門派現在消息還不確切。借著明日的收徒儀式,我會與其他幾個門派交換消息,但,總歸不會有什麼好消息的!”
何宣意很少見師兄這樣消極。
“師兄,你也不要太擔心,老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陳燁不想影響他的心情,但現實就是如此,大家想要的轉機,也不知要等到到何時才來!
仙界已經曆經兩次魔氣作亂,這是第三次。
如今仙界不比前兩次大戰時那般人才濟濟,同心同德,今日的仙界不僅人才凋零,大乘以上者寥寥無幾,暗中還有叛徒虎視眈眈,如何才能度過這次的危機,這才是陳燁日夜憂心的根本!
“好了,一切等到明日儀式完了之後再說!”
陳燁轉移話題,說起了莊月白。
“月兒之後要先到淩雲峰跟入門的小弟子們一起學習基礎才行啊!你這幾日給她啟蒙進度如何?”
何宣意一聽立馬開始誇獎自家徒弟:“師兄你當初說的沒錯,月兒真是個好苗子,我瞧她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煉氣。這幾日我給她講解的啟蒙課程,她聽一遍就能記住,很多時候還會舉一反三,真不愧是我的徒弟,這點就很像她師父我小時候嘛!想當初我教姚齊思那幾個猴兒的時候,哪有這麼省事......”
陳燁聽他師弟滔滔不絕講了一個多時辰“我那聰明的徒兒”!
聽得腦子裡環繞的全是“月兒真是乖巧,不想像那幾個猴子!”“月兒真是聰慧,像她師父!”“月兒記憶力真是好啊,前幾日的功課都能牢牢記住!”
陳燁實在受不了何宣意的吹捧,何況他不僅吹捧,他還拉踩,但凡月兒有個好處,姚齊思就要被拉出來鞭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