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道,”小溪說著就拿著試卷向前走,“哎呀,我拿錯題了,不好意思啊老師。”小溪一臉無辜的笑著。
“沒事,明天再問。”李密坐下後,將腿翹在桌子上。
“好嘞,”小溪看了一眼昕然,“昕然,李老師試卷的事跟你交代完了嗎?”
“還沒有。”昕然聲音都在發抖,小溪用力攥緊了拳頭,“李老師,明天下午考哪些啊?”小溪強做鎮定。
“試卷就在門口櫃子上,明天下午兩點開始,拿過去給大家考試就行了。”李密麵無表情。
“好,”小溪答應著,“那我們走吧。”說著拉著昕然出了辦公室。
小溪走在前麵,右手死死的拉著昕然,昕然整個人被小溪拽著,兩人一言不發,越走越快,走到樓梯口時,小溪跟昕然都已哭出聲來了,兩人一言不發的往樓下跑著。
“怎麼樣?”小溪跟昕然剛走到一樓時,懷真正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走到昕然麵前緊張的問道。
聽到懷真的聲音,昕然抬頭,一雙眼睛浸在眼淚裡,隻能模糊的看出懷真的影子,此刻昕然才覺得雙腿沒了力氣,趴在懷真身上抽泣起來。
懷真雙手接過昕然,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兩個哭成淚人的女生,“走,彆在這兒。”小溪帶著哭腔拉著懷著和昕然往教學樓外走著。可是這會兒昕然已經邁不動步子了,懷真一把將其抱起。
三個人從教學樓的側邊走到操場那裡,又從小門出了學校,昕然在懷真懷裡,隻哭著不說話。
“小溪,到底怎麼了?”懷真在家裡接到小溪的電話,小溪在電話裡已經快哭出來了,隻說昕然出事了,讓懷真趕緊來老師辦公室,就掛了電話。懷真聽後瘋一般的往學校跑過來,腳上穿的還是家裡的棉拖鞋。
“李密,”小溪因為剛剛抽泣的過於厲害,現在說話哽咽著,“是李密。”
“他怎麼了?昕然怎麼了?!”懷真聲音越發大了起來。
小溪不知道怎麼跟懷真說自己所聽到的,她擔心昕然聽到後整個人會更崩潰。懷真似乎猜到了,但是又不敢確信,他抱著昕然往街道對麵走著,小溪跟在後麵。二月的晚上仍然寒冷,昕然縮在懷真的懷裡,涼涼的風吹在臉上整個人冷靜了很多,但她一顆心還是跳的厲害,整個人木訥著,還未回過神,她能聽到懷真劇烈的心跳聲。
懷真此時整個因憤怒像火一般燃燒著,他想知道李密到底做了什麼,小溪走在旁邊能感受到懷真的憤怒,隻能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說到:“等昕然冷靜下來了,我們再說。”小溪想著,這樣的事,這樣的話,隻有昕然冷靜下來了自己說出來才好,其他人說出來,也許會再次刺激到她。
到了一家飲品店裡,懷真放下昕然,點了兩杯熱飲。昕然木呆呆的坐在那裡,不哭也不說話,懷真坐在一旁,眼睛直盯著昕然一動不動。許久過後,昕然看向懷真笑道:“他沒有對我怎樣,隻是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昕然雖笑著,但是說話間眼淚還是不自主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小溪上前抱住昕然,輕撫著背,“你走後沒幾分鐘,我心裡就覺得不安,就去辦公室門口了,我聽到你跟他的對話了,”小溪用手順著昕然的頭發,“我覺得你做的很好,所以我才有時間走開給懷真打了電話,我怕......”小溪當時很害怕,她怕她和昕然兩個人都阻止不了一場悲劇,隻是小溪還不知道,李密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對於昕然來說,悲劇就已經發生了,發生在心理上。
此刻懷真看著昕然,全然沒了往日的驕傲和自信,整個人像一隻受傷的流浪貓,就那樣可憐兮兮的偎依在小溪懷裡,懷真此刻隻希望昕然所受到的痛苦可以都附加在自己身上,隻要昕然跟往日一樣,無憂無慮,意氣風發。
“你們彆擔心了,我沒有怎麼樣,隻是,”昕然看著自己的手停頓了一下,“隻是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變得遲鈍了,說話好像,”昕然靜靜呼吸著,半餉,“說話好像都很費力。”說完便整個整個頭都沉到小溪脖子裡了。
三個人靜靜坐在那裡,已經快午夜,店裡客人漸漸少了,這時懷真電話響了,懷真看了一眼小溪和昕然,交代了一下便去門口接聽電話了。掛了以後懷真走過來說:“寢室這會已經關門了,你們進寢室的話估計還得......”懷真沒有說,因為住宿生回寢室碗了需要版主仍打電話給樓管說明,“一會兒我爸開車過來,晚上你兩去我家吧。”
“方便嗎?”小溪也知道此刻回寢室得經過李密,自己和昕然在這個城市裡也沒有親友。
“方便的,我跟我爸媽說了。”
小溪看了一眼懷裡的昕然,昕然閉著眼,不說話,小溪輕輕拍著昕然,像哄嬰兒睡覺一般。不一會兒,店裡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四十歲左右,戴著眼睛,穿著黑色的大衣,一頭短發,臉型跟懷真很相似。這個男子走進店裡後便向小溪這邊走過來,臉色很沉重,小溪看著中年男子,想著也許是懷真的父親。
懷真扭過頭,“爸,”然後用手指了指小溪和昕然,“這是我的兩個朋友。”
懷真父親取下手套,看著兩個縮在一起的小女孩,一臉疼惜的說到:“走吧,上車回家。”語氣很溫柔。
小溪拉著昕然,與懷真一起上了車。到了家裡,懷真母親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快進來,這個天凍死人哦。”
小溪和昕然在沙發上坐下後,懷真母親端了幾份紅豆湯出來,“來,你們吃點熱的,我去放點洗澡水,一會兒你兩洗個熱水澡就睡覺。”懷真母親看著這兩個小姑娘,眼裡滿是憐惜。懷真父親喊上懷真就去了書房,小溪喂著昕然吃紅豆湯。
沒一會兒,懷真母親走過來坐在小溪旁邊,“我找了兩套衣服放衛生間了,雖然不是新的,但都是乾淨的,你們應該穿得了。”說著就用手捋著小溪額前的頭發,又捏捏小溪的手,“懷真也真是,在外麵凍得這樣很,也不知道打電話來家,要不是我著急打電話,你們還要凍到什麼時候。”說完看了一眼昕然,細聲說到:“好孩子,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小溪和昕然洗漱後,躺在柔軟的床上。二月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兩個人似乎盯著冬末的寒冷跋山涉水了很久一樣,累到無力說話,兩人手拉手就這樣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