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火 當然是重新回到侯爺身邊,為他出……(2 / 2)

送來的禮物除了金銀古董字畫,也不乏美人姬妾。

可最近秦太尉貪汙一案審判在即,與秦太尉牽連甚廣的沈驪,在這個風口浪尖自是要避嫌。

寧宣侯府上下也都下了嚴令,前來祝壽的,無論是在朝為官者還是平民百姓,一概謝以一杯薄酒,禮物卻是一件不留。

看不出門道的人,還以為沈驪是故作推辭,便將金銀和美人丟在寧宣侯府大門口便揚長而去,隻等沈驪迫不得已收下。

金銀不會開口說話倒還好,美人姬妾卻是日日在寧宣侯府大門前吟曲奏樂,搔首弄姿好不勾人,惹得附近的街坊百姓都過來圍觀。

這下沈驪算是被架在碳火上炙烤,美人收也不是,趕走也不對。

宋清硯見寧宣侯府正門被圍得水泄不通,便輕車熟路地繞到東側小門,不用人侯府內的人領路,也不等宣召,就大搖大擺地走進東院書房。

“喲,我還以為沈侯爺正被外麵這群蠢貨擾的焦頭爛額,正想著過來寬慰你幾句,這般看來是我多慮了。”

宋清硯踏進屋內,見沈驪站在書案後,從容不迫地執筆練字,忍不住揶揄道。

執筆的人不答話,待到一氣嗬成寫下古人的詩,又欣賞了許久,才招手讓宋清硯過來一道欣賞。

“新科狀元過來幫我看看,我這字可有長進?”沈驪放下筆,笑道。

宋清硯瞟了一眼,宣紙上的字瀟灑恣意,寫的赫然是陶淵明的詩。

這樣灑脫的筆鋒,與這般自在的詩倒是渾然一體了。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宋清硯悠悠念道,又瞟了一眼淡然處之的沈驪,複又問道,“這詩隻怕不太符合沈侯爺現下的心境吧。”

沈驪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墨跡,嘴角一勾笑著反問道:“那依宋大人的高見,我該是個什麼心境啊?”

宋清硯將沈驪桌邊的涼茶一飲而儘,正色道:“您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有餘力跟我鬥嘴呢?”

沈驪有條不紊地換下一張宣紙,重新執筆蘸了墨汁,分心答道:“既然已經燒起來了,就讓它燒吧,總歸是場無傷大雅的火。”

宋清硯看著沈驪這副淡然的樣子就來氣,這家夥天不怕地不怕慣了。外麵這麼大的陣仗,若是擱在彆人府中,隻怕是天都要塌下來了,沈驪卻還隻當這是小打小鬨。

“你知不知道坊間對你的評價更差了。”宋清硯皺眉道。

執筆的人手一頓,卻也隻頓了片刻,複又繼續寫下去,“差與更差又有何分彆?”

宋清硯被沈驪這句不痛不癢的話噎住,環視一周,卻沒見到與沈驪形影不離的賀均。

“賀均呢?”

沈驪開玩笑道:“替我滅火去了吧。”

宋清硯輕哼一聲,“就賀均那個腦子,能讓外麵那群人消停下來?”

沈驪挑眉,眉眼染上幾分笑意,“那不若宋大人去幫幫賀均?你們倆一文一武,想必能幫我把寧宣侯府的這場大火給滅了。”

宋清硯翻了個白眼,心中再不願,終是起身打算去門口瞧瞧賀均。省得那個愣頭青嘴笨說不過人家,再哭喪著一張臉回來。

隻是宋清硯還未跨出書房的大門,就見賀均神色古怪的回來了,側耳一聽,府外的喧鬨聲也淡下去不少。

“可以啊賀均,長本事了!快跟你宋哥哥說說,你是怎麼把那群人心服口服的攆走的?”

宋清硯攬著賀均的肩膀走回書房內,又按著他的肩膀,強行讓他坐在椅子上,親手給他倒上一杯茶,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賀均身體僵硬地接過茶,支支吾吾卻說不出來一句話,對著宋清硯的滿眼期待,隻得低聲回一句,“不是我攆走的。”

宋清硯一怔,木訥地問:“不是你還能是誰?”

又是一番支支吾吾,賀均不情不願道:“是舒玉。”

“舒玉?”宋清硯輕輕呢喃重複了一遍,又扭過頭大聲問道:“沈驪,你府上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人?”

專心執筆寫字的人,這下徹底放下了筆,撩起眼皮等著賀均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