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京城 “夜郎,為什麼……(1 / 2)

“夜郎,為什麼不給我們報仇?我們死的那麼慘……報仇,幫我們報仇……大衡該亡!”

葉秋恒從夢中驚醒,額頭鼻尖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成股流到下顎滴到胸口,便是連衣襟也濕了大片,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坐起來緩了好一會兒才完全醒過神來,下床倒了杯水喝下定一定神。

窗外已經蒙蒙亮了起來,他打開窗,任由涼風吹乾身上的冷汗。

吹了好半晌才草草收拾了下,下樓退房。

樓下用早點的人不多,隻坐了四五桌零零散散的不到十人,葉秋恒便是其中一桌。

本是一個平常的清晨,卻又不好的事發生。坐在他對麵那桌的是一個布衣男子,吃著一碗陽春麵,他吃的急好似餓了有些時候了,而從他望過去的一個角落,坐著兩個身著粗布男子,正喝著茶,兩人時不時的朝前麵的男子望一眼。

男子吃完小坐了一會兒,匆匆付了錢往店外走去,角落的那兩名男子見狀也跟了出去,不一會兒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近段時日,朝中大肆抓捕前朝之人,那男子的身份多半是前朝餘孽。以前也遇到過許多,但那時隻是一個失了記憶的稚子,現在卻是冷漠的旁觀者。

京城,他這輩子也不願再踏足的地方,如今他來了,但他不會插手這些人想要複國的事,隻是來完成養父的遺願的。任誰也不會想到,早在十多年前就該死了的夜家公子,如今長成了一個俊逸的二十一歲青年郎君。

來京城之前,葉秋恒邊打聽清楚了他要去的地方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蓉香院。

而他的養父葉執要他去那裡找一個人,是蓉香樓的東家,而為何去樓中找自然是這人常年呆在這樓中,有時甚至還會一連待上四五日。

問路尋了去,見大門還關著,便在早市逛了許久才回去。

再回去的時候,蓉香院已經開了好一會兒,但還沒有客人,門外也隻站了一個迎客的姑娘。

隻瞧那姑娘一身青色薄衣,外頭攏了件輕紗,將那曼妙的身姿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再加上那精致的妝容,更是讓人移不開眼,不得不說這京城第一青樓真是實至名歸。葉秋恒心中這樣想著,朝蓉香院走去。

姑娘有些詫異,這麼早居然來了個客人,還是一個長的一副書生模樣的少年,真是人不可貌相。不過她想是這般想,但還是迎了上去。

“公子來的好生早,你可是我們蓉香院今兒第一位客人呢。”青兒拿著手裡的帕子輕拍了下少年的胸脯,一股淡淡的清香便送入了少年的鼻中。

“是啊,我來的時候蓉香院還閉著門。”

青兒一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心裡翻著白眼,讓你來這麼早的。

一陣沉默之後,葉秋恒被領進了蓉香院,青兒開始說道。

“公子是想要聽曲兒還是喝酒啊?”

“我來尋人。”他現在才說出來,他知道如果一開始就說了,少不得要被當成砸場子的趕走,雖然這姑娘一人也趕不走她,但這些年跟著葉執身邊,也知道這院裡的打手個個彪悍,他對上那群人雖不會吃虧,但也要廢些功夫。

青兒一聽,果然一下子就怒了,張口就要喊人,這大早上的,樓裡一個客人都沒有,來這尋人不是來砸場子的,還能是什麼?

“我來找你們東家。”青兒話已經到了嘴邊,就被人給用手捂了回去,她氣得不行,在人懷裡掙紮,但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停了下來,那手才從他的嘴上移開。

“東家?你找我們東家?”

青兒轉過身看著他,確認了一遍,見人點了頭才收住了,要把人轟出去的架勢。

“那公子且先等著,奴家先讓人來伺候您,帶奴家先去通報了來。”

這變臉之快,讓人歎為觀止,但為何會如此不得而知。

約摸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青兒又回來了,領著已經飲了幾杯薄酒的人去了三樓。

轉至二樓時,在裡頭的那一間門從裡頭打開,走出一名白素衣女子,發上發飾簡單,但容貌卻是一絕,手上還提了一個食盒。

葉秋恒一時看呆了,站在原地失神的望著。那素衣女子覺察有人盯著她,回頭看了一眼目光的主人,便淡淡地回過頭往樓下走。

“那是咱們蓉香院裡的花魁,成天喪著臉,還一副清高模樣,至今都未接過客,這蘇家都沒了好幾年了,還把自己當是蘇家大小姐。”

青兒看這人盯著洛芳瞧,心裡不爽快,但還是給人介紹了,雖是詆毀但也是實話。她主要是怕這位東家客人到時吵著要人家伺候,不僅自己惹得一身騷,還連累到她。

當初她和洛芳一同進入蓉香院,隻不過她是被賣進來的,而洛芳是被貶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