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識晏嘴上說得一本正經,臉上卻始終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
桑梔槐有些狐疑的收回視線,把阿花舉到眼前小聲的說:“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阿花“喵”了一聲,然後對著她麵前的空氣撓了一爪子,桑梔槐反應挺快,堪堪一躲,險些被抓著臉。
周識晏在隔壁陽台看,聲音急促了一瞬:“我說你還是注意點,不知道有沒有打過疫苗的。”
桑梔槐轉頭,反正也沒有被撓到,她語氣平淡道:“看來你說的不準。”
周識晏愣了愣,輕輕笑了一下。
陽光直下,黑發少年和抱著貓的少女在各自的陽台上你一言我一語,桑梔槐突然就覺得,這鄰居還是挺好相處的。
一轉眼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吃完晚飯,桑梔槐又兌了一杯感冒衝劑,她隱隱覺得白天在外麵那一睡可能又要著涼。
事實證明她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比較了解,桑梔槐有些咳嗽,但好在比較輕微。
她蓋著小絨毯窩在沙發裡,一手拿著紙巾,一手拿著遙控器,目光在電影類的電視頁麵流連。
翻來覆去找了半天,她一個也不想看,桑梔槐一陣無聊。
這時手機突然有來電,桑梔槐把沙發另一端的手機摸過來,來電顯示孟林書,桑梔槐她爸一個朋友的兒子,這朋友似乎還帶點兒遠親關係。
總之這幾年這家人似乎一直在試圖往桑家靠,她一向都不喜歡這種事。
桑梔槐眉頭微蹙,接通電話後不是很耐煩的“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吵吵嚷嚷的,交談甚歡,時不時有幾聲碰杯的聲音,桑梔槐猜他們在吃席。
孟林書溫和的聲線就顯得很與背景音違和。
“小梔,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呢?”
桑梔槐嗤笑一聲,語氣不善:“知道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打擾我休息?”
“……”
電話那頭尷尬的沉默了半晌。
孟林書語氣帶著歉意,道:“是我考慮不周,其實是桑叔叔今天在我們家吃飯呢,他明天才走,要不明天你也過來?你和桑叔叔都好久沒見了吧。”
哦,原來是大忙人桑餘參回來了,她以為多大個事呢。不過這小子瞎湊合個什麼勁兒,她和桑餘參的關係熟人都知道,沒好到哪裡去。
桑梔槐走了個神,慢吞吞摳著小毯子的花邊,語氣很隨便:“哦,他自己都不和我說,我為什麼要過去,關我什麼事。”
桑梔槐說話之間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孟林書猶豫了幾秒,依然是那道溫和聲音,他道:“那好吧,要是你想來的話我明天開車接你……聽你好像有點感冒,不要緊吧?”
“小問題,兩三天就好了,我不想來,你也彆開車來接我了,未成年駕駛是違法的知道不。”
桑梔槐說完話,也沒等孟林書回應就直接掐斷了通話,簡言之,懶得廢話。
馬上就快要開學了,反正桑梔槐在開學前要回一趟家裡的,桑餘參什麼時候見都不遲,不見最好,反正每次和他待一塊兒安生不了多久就免不了要吵架。
桑梔槐有些犯困,她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去休息了,腦子裡還在搜刮著有什麼好看的電影。
好像春節檔的可以,年後那幾天在家和她媽媽楚暇招待客人,忙前忙後的啥也沒玩成,說實話她真的不是很喜歡串親戚那幾天。
以前桑餘參寂寂無名的時候還好,沒什麼人來他們家,最近一兩年她家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終於等到初四她得一空檔,逃也似的奔回了錦華小區。
夜色已然深了,外麵光禿禿的樹杈子在路燈的渲染下顯得蕭蕭肅肅。
桑梔槐看了兩眼便收回了視線,拉上窗簾。
她給項冉發了條語音:“明天陪我去看電影,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答應我另一個是不準拒絕我。”
項冉回的很快:“怎麼最近一個個都搶著約我了?平時叫你出個門跟要鯊了你似的,你來晚了一步,夏有期已經約了我明天出去了。”
夏有期,是她們同學,一個家裡很有錢的公子哥兒,就是腦子有點直,心思還像個小孩子,桑梔槐很早就看出來夏有期對項冉有不同於彆人的情感,但是好像項冉比他還神經大條,一直都沒發覺夏有期在追自己。
話說到這份上桑梔槐也不好說什麼,她回了個很傻的表情包,然後打開跟夏有期的聊天框,輸入:“你這是準備出手了?純情男高。”
說他純情男高也不是沒道理,夏有期長得就蠻清俊,隻是性格與長相嚴重不符,他曾被譽為班裡“丟攆哥”一樣的存在。
夏有期回得也挺快,他說:“該出手時就出手,以後要仰仗槐姐幫幫弟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