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就竊笑，靜紀發現了。

趁著她出去，靜紀溜走了。

快三歲的靜紀已經知道什麼叫乾淨了，完全沒有和會吃腳腳的弟弟貼貼的欲望。而且小鬼口水都塗她臉上了！

靜紀憤憤不平。

沙耶就笑著和小朋友道歉。

下次還敢。

“媽媽騙人！”靜紀哼了一聲，將臉扭到一邊去，卻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後來小孩子是怎麼親近起來的呢？”沙耶後來和邦彥討論。

想了很多件事，總覺得不夠早。

最後還是沙耶回憶起來。

“啊，果然還是那次吧！”沙耶砸了一下手心，“我們倆都輸掉的那一次。”

本來是沙耶和邦彥比賽，看小兒子會先叫誰。因為“姐姐”這個叫法比“爸爸”和“媽媽”困難許多，沙耶和邦彥就沒有將靜紀拉進來。

結果傑卻叫了“姐姐”。

沙耶和邦彥麵麵相覷。

靜紀沒說話，傑伸手去抓她的時候卻也伸出了手。

隻捏著弟弟的兩根手指。沙耶不讚同地看著她，靜紀就將臉扭到一邊去不看她的眼睛。

“他剛才吃手了！”

再後來，靜紀說眼裡有黑影。

最後說是因為夜裡看故事書，沙耶有些懷疑，但她說不出原因來。

她看不見。

傑長大後鬨騰了一點，喜歡跑出去玩，有時候就會臟兮兮地回來。

沙耶問時，靜紀說小朋友們集卡，會在放學後一起去便利店買卡包，時間晚了回家抄近路要過田埂，跑的太快了就會滑倒。

好吧。

沙耶知道靜紀偶爾會跟著傑出去。女兒對弟弟太上心了讓母親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沙耶有一點點挫敗。

小心點哦，要是摔到石頭上會受傷的啊。最後沙耶隻能這樣叮囑小兒子。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等到傑14歲，沙耶才知道那些臟兮兮的泥巴是怎麼來的。

但她依然幫不上忙。沙耶想。

與那位夜蛾老師交談後沙耶才知道人的負麵情緒會孕育名叫咒靈的怪物，普通人無法對它們造成傷害，知道後隻是平添煩惱，還會孕育新的咒靈。

孩子們沒有告訴她，是為了保護她。

傑露出不安的神情，幾次張嘴想要說話，最後都停下了。

太糟糕了這樣的氣氛，沙耶想。

正好靜紀回來了，小兒子頓時放鬆下來。

沙耶心裡湧出一股悲涼。

我真是失敗的母親。

可連這樣的心情都是錯誤的。

那位老師離開後天已經晚了。一家人安靜地吃了一頓飯。

邦彥試圖鼓動氣氛，可惜收效甚微。

吃完飯傑靜靜地端起碗筷鑽進了廚房。

沙耶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他似乎感覺到了，洗碗的流程都亂了一下。沙耶隻好走開。

洗過碗傑就要溜上樓，靜紀拉住了他。

沙耶跟了過來。

沙耶抱住了他。

小少年一時間手足無措。

“不管什麼時候你想回來都可以。出去了我們就看不到你了，你要小心。”

14歲的少年聽見母親的哽咽聲。

他弓下身回抱住母親。

“我知道的，媽媽。”

“對不起。”

小兒子離開的時候是個晴天，岩手的櫻花開的爛漫。

“他過幾個月就回來了，媽媽。”女兒說到。

“嗯。”

我知道的。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