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小霏幫數學課代表搬書去了,讓夏紀先去車站等他忙完再一起去他家打遊戲。
天蒙蒙下著細雨,
周圍本應該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幾對情侶合打著各色的雨傘給灰色的世界點綴了色彩。
夏紀給紀蘭發了消息告訴她一聲周五晚上住小霏家,周六再回家。
然後撐起把紅色的傘慢吞吞的走出校門。本來這點小雨,傘是可打可不打的,可是也不想被小霏看見自己的頭發翹得橫七豎八的。
紀蘭也是粗中有細,說紅色的傘顯眼,下雨陰天走路安全。
打著這把傘走進一對對情侶中間,一隻單身狗確實是顯眼。
本來可以一起跟著去搬書的,但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去當電燈泡。
因為本來夢裡就對小霏就有那麼點非分之想,連他跟梁嬋去搬書這種事都要去故意插一腳實在太沒出息了,好像有多小心眼似的。
這以後要是他段世霏娶妻生子了,我豈不是要於妒婦津投河自儘然後化成妖怪興風作浪了?夏自嘲的笑了笑。
我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做出嫉婦一般的事情呢,
做人不能太賤。
- *
“大山雷,你他媽是不是犯賤!”
夏紀路過一個胡同口,聽到了似曾相識的男聲,
停住腳步,見邱蕾蕾背著個大書包被一個男的堵在了胡同儘頭。
那個男的背對著夏紀不斷叫罵著,好在看樣子還沒動手。
胡同外三三兩兩有人經過,也不知道看沒看見,聽沒聽見,但是沒人停下腳步。
也許彆人眼裡看不出有什麼大不了,夏紀可還記得那種隻能縮成一團的恐懼。
而且自己和邱蕾蕾也算是“同好”了。
隨著夏紀大邁步的往胡同深處走去,叫罵聲逐漸清晰。
“隻有你當時在那裡杵著,彆他媽給我裝蒜!不是你個豬頭,孔莉怎麼知道的!?”
“你爹媽知道你長得這麼雷,起了個好名字啊,胖的跟豬一樣的都沒有男的願意碰你一個指頭,躲都他媽來不及呢。你是看著羨慕了吧!”
再聽下去怕臟了耳朵。
夏紀乾脆一把把鮮豔的紅傘仍在地上,朝胡同深處奔去。
同時心裡學著古代那些又颯又勇猛的俠士叫囂著 ‘大膽狂徒,納命來!’
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弱弱地聲音安慰道:這裡隻有一個狂徒,打不過起碼能拉著邱蕾蕾跑路啊。還沒等把又颯又勇猛的台詞叫囂出聲來,隻見那狂徒回頭了。
夏紀打死也記得章雨那邪魅狂狷的表情。這貨又特麼不穿校服!
透過沾滿細小雨滴的鏡片,章雨的臉看起來扭曲變形,更猙獰可怖了。
夏紀感覺渾身發冷,頓時後悔…把傘扔了。
“呦?這不是老麵孔嗎?”
章雨一咧嘴,露出一顆尖銳的犬齒。
初中時被章雨他們欺負的回憶一齊湧現。
現在小霏不在,輪到我來整治這家夥了!沒在怕的!!
這麼想著,胃突然絞痛,腿也不自覺地開始打顫。
惡揚善的台詞到了嘴邊了都,嘴唇開始打漂 :
“邱…邱蕾蕾…咱…咱們不是約好放學一起…一起買專輯…的嘛…走走…走啊?”
我草,章雨這貨初中沒這麼大塊的吧?小霏不在,自己完全拿不出什麼氣勢。。
呸呸呸,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向小霏求救,出息!
邱蕾蕾見來人是夏紀,驚的張大嘴巴,小小的眼睛都瞪圓了。緊接著又往胡同口望去。
章雨不打女生,邱蕾蕾那樣的更是碰都不願碰一下,
但他記得夏紀可是很耐揍的。
反手揪著領子就把夏紀提起來狠狠抵在了牆上…
冰涼的雨滴打在臉上,後頸被砸在水泥磚牆上的鈍痛,章雨猙獰的臉近在咫尺。
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本應該是華麗的香氣,此刻卻充滿攻擊性,張牙舞爪往鼻子裡,毛孔裡鑽。
這是夏紀分化後第一次感受到和Alpha的差距。
實打實力量上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