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在自己手裡它竟連個燒火……(1 / 2)

桂枝香 小兔張飛 3953 字 11個月前

桂枝香15

“鄭大五!”雲皎看清眼前情形後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劈斷牢門鎖鏈,如遊龍般直取鄭大五咽喉。

鄭大五冷不防看到這時候有人進來已是一驚,再看到來人是雲皎時更是大駭,手中酒壺一滑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濃鬱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蒙三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趴在地上連連咳嗽嘔吐,嘔吐物中摻著血絲,看來酒中之毒毒性甚烈。

這邊廂雲皎的長劍已到鄭大五身前,鄭大五情急之下搬起竹桌抵擋,雙眼緊閉,似是在長劍穿喉而過前最後的掙紮。

“噔。”意料之外的,雲皎的銳利長劍竟沒能穿桌而過,隻釘在兩片厚的竹板上。遊遠怔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

鄭大五睜開一隻眼睛,發現竹桌竟擋住了雲皎的劍鋒,既驚又喜且疑,片刻後,反應過來般,竊笑道:“雲大人,軟骨香加催情丸,即使吃了解藥,也沒那麼快恢複罷。”說罷,雙臂運起力氣,連竹桌帶雲皎往後狠狠一推,竟真將雲皎推得狠狠撞在牢門上。

雲皎發出一聲悶哼,手中長劍隨竹桌一起落在地上。遊遠趕忙上前扶住雲皎,見他手臂上洇出一片鮮紅的血跡,大驚失色,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枚鏽釘,應是剛剛鄭大五大力推搡之下,這枚竹桌上露出的鏽釘意外紮到了雲皎的肩膀裡。

遊遠“唰”地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來,不敢拔出鏽釘,隻能把雲皎傷口附近纏好止血,心中對鄭大五怨恨非常,自己當時怎麼也不肯劃一下的人竟就這樣被他弄傷!

纏緊後,仔細扶雲皎坐在地上,對鄭大五道:“鄭大五,你可知道謀殺欽犯,打傷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

鄭大五嗤笑一聲道:“我哪能不知道,殺頭的罪名。本來我跟上頭的貴人都說好了,我這邊把蒙三殺了,他去牡丹樓說服你們,到時候大家當不知道這回事,你當你的官,我發我的財。可雲大人,你乾什麼就緊追著我不放呢?手腳都沒有力氣,也要來追我老五,真把我老五當犯人捉啦?哼哼,可我告訴你,讓我辦這件事的人我得罪不起,雲大人你可也得罪不起。”

雲皎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撐著遊遠的手就想站起,顯然還想上前捉拿鄭大五。

遊遠拍了拍雲皎的手,對鄭大五道:“老五你說得也對,大家都是苦出身,不過是在官府朝廷混口飯吃,與他蒙三無冤無仇的,如果不是上麵的人施壓,何苦去造一樁殺孽。要殺人的是上邊那人,你也是迫不得已。”

鄭大五拍手頓足道:“誰說不是呢!我就是一個小吏,無官無品,說得不好聽的,就是上頭貴人的一條狗,他讓我乾嘛,我敢不乾嘛?雲大人,您何苦跟我過不去呢!”

遊遠又道:“是啊,誰不是聽話辦事的看門狗呢,我雖剛入官場不久,但也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不過,老五,這朝廷裡七品官壓著吏,六品官壓著七品官,五品官又壓著六品官,一級壓一級,你可知道這最大的官是誰?”

鄭大五撿起地上酒壺的碎瓷片,邊向蒙三走去邊答:“自然是聖上。”

遊遠緊盯著鄭大五的動作,開口道:“正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王臣,朝廷裡的大小官員自然都要以當今聖上的旨意為尊,無論他是多大的官,多重的祿都翻不過天去。老五你可能不知道,這蒙三是聖上金口玉言要押下候審的,若是還沒有審就被毒死在牢裡,到時聖上追究下來,無論多高的貴人怕是也保不住你,你切莫為他人做了替死鬼。”

鄭大五走到蒙三身邊,蹲下身抓住蒙三的頭發,把他的脖子露了出來,又嗤笑一聲道:“遊大人,老五雖隻是個吏,卻也在這上京府待了二十多年,京官裡的彎彎繞繞我還省得。蒙三不死,我就得死,所以遊大人你也彆想著勸我放手或是給雲大人拖延時間了,蒙三我現在就要殺。至於聖上……嗬,反正二位大人聽我一句勸,就當什麼都沒看見,若是不聽我的勸,也自然會有人來讓你們聽進去,到時候,你們就什麼都明白了。”

說著鄭大五舉起瓷片就向蒙三的頸間割去,蒙三驚慌地瞪大眼睛,卻因中毒不能動彈手腳,隻能引頸就戮。遊遠眼見鄭大五就要在眼前殺人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撿起雲皎的長劍,邊閉著眼向鄭大五衝去邊喊道:“鄭大五,住手!”

鄭大五割喉的動作被遊遠打斷,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身子一側就躲過了遊遠的攻擊,將蒙三的頭狠狠往地上一撞,蒙三登時昏死過去。

鄭大五扔掉手中的瓷片,從地上撿起一根桌子腿比劃了下,陰沉道:“小遊大人,我以為你是個明理的。”

遊遠從小隻會讀書做糕餅,連雞都沒有殺過,本來就不擅使劍,再加上右手掌心有傷,此時握劍的手顫抖不住,胸口起伏道:“此人雖是囚犯,但應由王法處置,豈能私刑處死,指使你的人分明心中有鬼,想殺人滅口,多半是刺殺王子的幕後主使,是私通北狄的叛徒。老五你何不棄暗投明,向官府供出此人,不僅不用背負殺孽,還能立功封賞,如何?”

鄭大五嗬嗬地大笑起來:“小遊大人,你可真是個書呆子。朝中大臣們的關係脈絡錯綜複雜,豈是供出一個,扳倒一個,就能高枕無憂的?我老五可不管什麼北狄奸細不奸細,隻要他能保我升官發財,就是個好主子。再說,這一次讓我辦事的可是……”

“是誰?”遊遠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