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弟子不敢耽擱,馬上向師門們回稟情況,這一下像一滴水滴入了熱油鍋,全炸了——且不提這些年修真界與百姓運勢相輔相成哪一方被影響都對另一方不利的大局,光憑暗中之人的挑釁打臉就可忍孰不可忍了,有哪個leader能容忍治下有不安定因素,而且那因素還可能在挑戰自己的公信力——丫人家都挑釁到門前了也不知道是誰,做不出應對,你真的是有能力的嗎。
於是時隔多年,正派各個門派再次相聚於一處召開代表大會——不要覺得他們對一件沒影的事做法誇張,事實上如今畫風清奇的修真界少了一些限製,多了很多交流,意識到遇事不決百度,不對,是眾籌解決的方式和效率啊,是真的不錯;更何況,有異常不可怕,可怕的是攻心之計不是麼,能避免動搖根基,看起來誇張根本不是什麼事兒。至於修真界是如何經曆過時光的洗禮變成如今的樣子的,那又是另一回合了,現在還是先看正在敘述的局麵吧:
“對於此次事件,不知道大兄弟們咋想的?”先提出問題的便是這位隋聶道友師門的長老吞雲,一個正經話術維持不了三秒的不正經小老頭。“能有什麼,能避開一個門派的探查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這麼多門派,探查方法都不一樣,硬是連人家的影子都找不到,普通的團夥哪有這麼大的本事,難道我們負責訓練弟子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
接話的是另一派一個心直口快的女修,鑒於她能一口氣把一些話說出來氣不帶喘有時能不帶標點符號都邏輯清晰的才能,作為代表之一參與了討論。而她說這些的時候沒人打岔,大家心知肚明這些事隻是差一個人揭開的事兒,而她是最合適去說的人。
“所以,我們在座之人對於那個幕後之人都是垃圾了,”又有一尊者先是自嘲,後是哈哈大笑,“不會吧不會吧原來咱們就算打起來也是菜雞互啄啊竟然沒有一個例外的轄地不受影響。”眾人一陣無語,倒是對這個神經病習慣了,隻是氣氛雖然不僵持了,也一時沒法找到這個問題的可解之處。
一籌莫展之際,突有一帶發佛修提了新的問題:“是修真界所有的門派代表都在這裡了麼?”此話一出,吞雲長老一錘手心,表情恍然大悟似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哎呀,咋把那個給忘了”,他接著道,“那件事兒之後又多了一門派,隻是那個門派作風古舊,居所隱蔽,常人輕易到不了,看起來很不好相處啊……”他意味深長,難得正經過了三秒鐘。
眾人本在聽到“那件事”時突然沒了說話的勁兒,卻在吞雲長老說完後如夢初醒一般:“對,的確是又多了一門,隻是那裡麵的人和我們一比,古板得有些奇特,不甚接觸,所以不熟。”
其實還有沒說完的東西,比如雙方算是互相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默契了,哪怕知道對方在那件事後出現時機太過巧合,但目前為止還未找到不當之處——表現得像一窩宅男,自然沒什麼理由去找人家麻煩,甚至如果沒人提,就要把它遺忘了;隻是現今卻是對方實在地成了解決問題的突破口,不得不勞煩了。於是這麼一合計,還特意為了避免整得像尋釁滋事而派遣了專門的弟子上門拜訪,便有了開頭的一幕。
隻是可能是因為隋聶這孩子相對正常的原因吧,所以碰上畫風正常的人的時候會多少有親近感,結果沒想到那畫風正常的人說話直率到正常人接不住的地步,某種意義上被背刺了啊/悲/
你看,談話主題不知不覺被帶到了疑似“道心”之爭上,一些想問的問題還未問出口對方便沒了蹤影,直教人有勁沒處使。
出於某種奇特的心情,這個孩子便想著慢慢等待,等人再次出現後為自己的“魯莽”道歉,然後再計劃尋找合適時機討教相關問題——畢竟哪怕後知後覺對方有不對勁的地方也總歸失去了主動權,需要見機行事的一方反而成了自己了。就這麼自嘲一想,不過還好,無論開局如何,迷惑還是清明,搶占先機還是失去主動權,此“隱世高人”做派的門派必然是要進入廣大視野中的。
再怎麼溫和可靠的人,也總有點腹黑在內嘛。
沒有隔半日,那個在門前回複的門派弟子便再次笑眯眯地出現在了這位隋聶道友的麵前。隻見他一拱手,行了個標準的同輩禮,站直身體,看向對方眼睛笑道:“之前囿於時機和成見對兄台無禮,如今某願儘地主之誼,若有所疑,知無不言。”
嗯?這麼簡單的麼……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