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令 睡夢沉沉,醒來時已經是日落黃昏……(1 / 2)

睡夢沉沉,醒來時已經是日落黃昏。

謝阿寶揉著後頸走到外頭院子裡,舒展了一番,果然神清氣爽,頗覺鬆快。

那藥倒真是不錯。

躺了一天,正欲召出配劍練幾式,一個師兄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阿…阿寶師妹……”他緩了緩,氣息稍微順暢了些才開口,“瀾君長老命你即刻前往月華東殿。”

說完,他將長老召令塞到了謝阿寶手中。

……瀾君長老?

“長老有何事?”謝阿寶問。

師兄搖搖頭:“師妹彆多問了,待你到了,長老自會告知。”

謝阿寶隻得道好,拜彆師兄後,趕往月華殿。

五長老中也就隻有唐宴瀾君兩位長老她不曾見過了。

聽聞瀾君長老是門派的交易閣掌司,手底下經營著派中所有產業。玄機門能有如今之富庶都半數依托於瀾君長老。

找她…能有什麼事兒呢?

謝阿寶實在想不到。

到了月華殿,才入大門,竟迎麵撞見了元弋。

謝阿寶登時繃直了身子,麵上從容淡定,看不出破綻,心裡卻是亂七八糟。

“拜見長老。”謝阿寶躬身作了一禮,目光低垂著不敢看他。

謝元弋淡淡應了一聲,沒了後話。

兩相無言,卻誰也沒有挪步。

月華殿總是安靜的像是無人居住,大概長老們都喜歡清靜。

謝阿寶心想,怕是等不到他的下文了。

也不明白自己在期待個什麼勁兒。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隨後開口打破了沉默:“弟子有事,先行告退。”

說罷就要離開,元弋卻突然接了話問道:“何事?”

謝阿寶倏地抬眸看他,頓了頓:“瀾君長老召弟子去一趟,不知道何事。”

元弋眉間不易察覺的一蹙,似乎想說什麼。

謝阿寶呼吸滯住,腦中飛速運轉。

他不會是要問昨日為何沒去?若是問了她應如何回答才好……

結果,元弋什麼也沒說。

他隻是點了點頭,便於她身旁擦肩而過。

他一向如此,謝阿寶如今都沒什麼失落感了。

歎了口氣,她對著他的背影作了一禮,便也轉身朝著東殿而去。

東殿離殿門最近的院子便是瀾君長老的清水院,謝阿寶在院口張望了半天也不見一個院仆,無人通報,她一個小小弟子也不能隨便進入,隻得在外頭等著。

不知等了多久,終於聽到一陣笑聲,謝阿寶立刻站直了身體,朝裡頭望去。

隻見遠處一紅一白兩個人影向門口走來,謝阿寶乍一眼覺得二人格外眼熟。

等到他們走近,謝阿寶赫然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先前在月華殿外碰到的那兩人嗎?!

他們還真是長老……

謝阿寶表情僵在臉上,心中默默祈禱,祈禱他二人已經記不得她這個口出狂言的無禮小弟子。

猶記得上回,那狐狸男叫那紅衣少年唐子茗,唐子茗應當就是唐宴,如此一來,那白衣的就是瀾君。

謝阿寶猜測一番,待這二人行至跟前,她躬下了身依次拜見。

“見過瀾君長老、唐宴長老。”她刻意壓低了頭,又將聲音壓粗,以此來遮掩。

瀾君眼中閃過精明的光,眯著眼笑了笑:“這不是那個活膩了的小丫頭麼?謝阿寶?”

“………”謝阿寶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唐宴上下打量她一番,忽而笑若曦光,爽朗的拍了拍她的肩:“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你啊!咱們挺有緣分啊?”

這兩下,震得謝阿寶半個胳膊都麻了,臉上的假笑都快掛不住。

虧的謝阿寶身體還算硬朗,否則非得被他拍出內傷!

目光看向瀾君,那人似在幸災樂禍一般,忍了又忍,才勉強收住笑,不痛不癢的“訓斥”了唐宴一句:“唐子茗,彆鬨。”

謝阿寶:“……”

瀾君將唐宴拉回來,那畫麵像是主人在拎狗脖子。狗狗回到身邊,便聽話的緊緊挨在主人身後。

謝阿寶看著差不多了,便上前一步,將手裡的召令呈上:“不知長老召弟子前來,有何事?”

瀾君笑著接過,“你隨我來。”

二人領著謝阿寶,進入到東殿更深處。經過了唐宴的落梅院,又走過一條長廊,入眼的是一座雕欄玉砌的小樓。

瀾君很自然的開始解釋:“此樓喚作“羽樓”是整理羽令的地方。”

“而羽令就是玄機門內宗弟子們需要完成的任務。羽令分為三等,低階羽令是派內派發的任務,每五日,弟子們便會收到一支羽令,通常是處理派內的一些雜事。”

“中階羽令,是由浮生閣下發到各派的任務,這些任務是來自九州各地人們的委派,浮生閣在各州設立鶴邸,用以收集這些需求。浮生閣會根據任務難易程度來規定任務執行的時長。”

“一般情況下,中階羽令是由我親自分發指派,我會考慮一些派中能力較強的弟子或者將一支羽令交由多名弟子來完成。”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頂樓,推開門,一陣淡淡的木香襲來。

瀾君攤開手,請謝阿寶先進。

室內寬敞明亮,素簡雅致,正中間放著一張書案,兩側延都伸擺放著書櫥,但書櫥上放著的卻並不是書冊,而是一片片漂浮的白色羽毛。

謝阿寶下意識想要去觸碰,指尖才靠近一點,便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量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