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 “……不信我們?為何不信我們……(1 / 2)

“……不信我們?為何不信我們?我們是在救人啊!”小師弟鬱悶的臉都皺了。

聞識拚命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你憑什麼覺得你們長天宗的威信在鄢州人眼中能比的過長明寺的僧人?你也救過他們的命?”

長琴打斷二人:“當務之急,是救出被困的女子,這些以後再說。”

聞識扔掉手中的樹枝,拍了拍掌心的灰塵,道:“我先進去探探情況,你們照我畫的,找到對應點蹲守。”

弟子們湊上前,研究地上的方位圖,長琴卻一把拉住她。

“我同你一起。”

聞識抬眸看他,笑的有些玩味:“怎麼?擔心我呀?”

聞言,長琴倏地撒開手,撇過頭去不發一言,麵上悄然浮起了一點緋色。

聞識壓下唇邊笑意,無奈的搖搖頭,轉身率先走出了叢林。

二人行至肅穆的大門下,看見庭中清掃落葉的小僧,聞識叩響敞在一邊的門板引起他的注意。

小僧見到二人,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平靜,放下掃帚,快步朝他們走來。

“二位施主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小僧合掌行禮。

長琴側頭看了聞識一眼,她正抱臂審視著那小僧,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他於是回了禮,略帶試探的回道:“不…不方便麼?”

“這……二位應當不是鄢州本地人吧?是這樣,每年今時乃本寺舉行法會祭祀天地之日,不接待來客,還請施主見諒。”

聞識皮笑肉不笑。

怪不得選在今日交這批“大貨”。

長琴道:“我二人誠心來此,小師傅可否通融通融,讓我們拜上一拜。”

小僧搖搖頭,露出抱歉的神色:“此為長明寺的規矩,還望施主見諒。”

長琴:“我們隻肖一拜,不會耽誤多少功夫,小師傅幫幫忙。”

小僧仍是搖頭:“施主莫要再為難小僧。”

長琴還想再請求一番,聞識已經上前,一掌拍在小和尚的肩膀上。

她俯身湊近,語帶威脅:“可以,我不為難你,把你們管事兒的叫出來,我為難為難他。”

“……”

聞識身上散出不易察覺的靈力威壓,捏著小和尚肩膀的手掌也逐漸用力。

雖如此,卻還不至於讓人感到痛楚,但那小僧卻霎時麵色發白,想是被唬住了,結結巴巴說不清話。

他嘴唇發顫,半天也不挪動步子。

聞識裝作不滿的蹙起眉,“還不去?你命很多麼?”

小和尚驚恐的退了幾步:“我…我………你……”

聞識笑了笑,抬手活泛了一下手指,隨即捏成拳頭,狀似要揍人一般向著小和尚靠過去。

長琴雖知她隻是做做樣子,不會真與小僧動手,卻還是擔心會給這孩子留下什麼陰影,忍不住想開口勸阻。

忽然,一道慵懶的聲音先他一步而來。

“敢問姑娘——何故欺負我門下弟子?”

聞識與長琴同時尋聲望去。

隻見供奉神像的大殿前,蓮花浮雕的石階上,一黑袍僧人隱在銅香爐鼎的香火繚繞之中。

他緩步前來,手指輕輕一勾,小和尚倏地不見了身影,下一刻竟在他身後探出頭來,再一眨眼,又如煙一般消失在風中。

聞識對於這僧人會術法,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她微微揚起下巴,眸色頗為輕蔑的看著來人。

“渡世法師,好久不見。”

僧人輕輕一笑,對她無禮的目光視而不見,“久違——”

他話音忽的放緩,視線落到她身旁的男人上,笑容頓時染上幾分不懷好意。

隻聽他加重了咬字,將餘下幾字逐個吐出——

“魔、尊、大、人。”

長琴瞳孔一震,驀的轉頭看向肩側的那人,不敢置信的情緒到達頂峰。

他曾經想過許多種可能,一域之主,一方之尊,皆有可能。

卻萬萬不曾想到,她會是魔教的尊主。

身份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揭露,聞識心下一沉,不願去看長琴的反應。

正道與魔教向來不容,他隻怕不會再信她分毫。

“死、禿、驢!”聞識氣得咬牙,周身騰地冒起黑色火焰,一陣強烈的魔氣向著四周漾去。

長琴迅速後退避開,作法盾抵擋,渡世卻一點兒不躲,任由魔氣打在他身上,割破衣袍。

他欣然接受她的斥罵,看著她惱火的樣子,隻覺得心情甚是不錯。

聞識:“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渡世笑而不語。

二人初相見,是在魔域,聞識於狼口救下少年渡世,送他回到安全之地才離去。

第二次,是在界山山林,渡世在林中采集草藥,遇見了迷路的聞識,一眼便認出她是當日救他的女子,遂領她出林。

也是那一次,渡世一語即中,道出聞識的真實身份。

先魔尊在世之時,為保護聞識,從未對外言說過聞識的存在,並設令後主繼位大典不得告知外族。

魔域之外,無人見過聞識。

而小僧渡世,僅憑著那次在魔域,狼群對聞識俯首跪拜的場景,便猜到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