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灼亮,燈火通明。外麵熱鬨非凡,一片喧囂。宋婉芷有些茫然。這是?她抬起雙手,掌心細嫩。她的雙手年輕了?不,是她的身體年輕了。她連忙起身找到銅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而稚嫩的臉龐——正是她自己的臉。正是二八年華,灼灼風華。
宋婉芷險些摔了手裡的銅鏡。她怎麼會年輕了十幾歲?抬眼一看,周圍的家具也是熟悉的布局。隻見紅綢普遍,滿目喜慶。仔細回想,正是自己十幾年前新婚時的布置。
這,是她的新婚夜?
可,時間怎麼可能重來?
“小姐,您怎麼把蓋頭摘了?”是翠蘇。不,是同樣年輕了十幾歲的翠蘇。
宋婉芷一把抓住翠蘇的手腕。“翠蘇,這是哪一年?”
“小姐,現在是永燁九年啊,小姐你怎麼了?”“小姐用不用請大夫啊。”
宋婉芷猛然回神,萬萬不能讓人發現自己的異樣。自己重生太過匪夷所思。
“沒事,
幸好喜娘不在。
外頭響起了輕緩的腳步聲。宋婉芷如同身外客過眼觀花般的和岑宣祁完成交杯酒等一係列的新婚活動。直到丈夫岑宣祁出去敬酒。宋婉芷才真的肯定她是重生了。許是上蒼憐憫,讓她重生到了新婚之夜。宋婉芷感慨萬千,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理。
可現在來不及思索前世今生的事。最要緊的是把自己的異樣給瞞過去。可之前自己已然露出不對。雖然貼身丫鬟很得用,但人心難測,麵對這樣驚世駭俗的事,也隻有隱瞞。想來想去,如今之計也隻有把事情當成結婚緊張,驚喜過度而失態來糊弄過去。
“翠蘇!”你沉聲道。
“哎!小姐。”翠蘇應道。
“還有誰知道我剛才失態的事?我因成親太過欣喜,之前又太過緊張,進而失態。不要往外傳。不然你家小姐的臉麵就沒有了。”宋婉芷說道。
“是嗎?小姐。您嚇死奴婢了。您終於好了。您放心,奴婢就告訴了桃蘇。桃蘇向來嘴嚴,此時必不會外傳。奴婢現在就去找她,告知您的吩咐。”
“將她叫過來,你也過來。”
“是。”
“小姐。”桃蘇翠蘇叫道。
“小姐,您之前是怎麼了?是緊張過度了嗎?翠蘇說您不知為何不知年月,像見了鬼似的。奴婢可驚壞了。”桃蘇接著說道。
“我可能是太高興,太緊張,有點恍惚。接著又太沉浸自己思緒,驟然見到翠蘇,才被嚇了一跳。”宋婉芷似真似假地編好了話。
“小姐,您沒事就好。”桃蘇說道。
“小姐,那您怎麼見了我就像見了鬼似的?”翠蘇仍有疑惑。
“我陷入幻想,幻想到了十幾年後的你。”宋婉芷隻得說。
“是這樣啊,小姐定時太過欣喜才會這樣。奴婢祝小姐和姑爺和和美美。”桃蘇說。
翠蘇雖略微覺得有點不對,但也隻能接受這個解釋。並且小姐看著也沒什麼事,於是漸漸也放下心。
“此事不許外傳。讓婆家知道我新婚之夜失禮會遭輕視。”這話倒不假,新娘子新婚失禮必定遭婆家輕視嫌棄。
“是是是,小姐。奴婢們必定會守口如瓶。”
宋婉芷這才心安一些。“打水,我要沐浴。”
“奴婢早已準備好了。”桃蘇應道。
翠蘇替宋婉芷卸下釵環,宋婉芷走向淨室。
“都退下吧,我泡泡就出來。”
“是。”
宋婉芷的思緒隨著一圈圈水紋飄向曾經。起初,她和夫君相處地也算琴瑟和鳴。可後來半年未孕。公婆欲讓相公納其青梅竹馬的孫雲柔為妾。彼時她年輕,好麵子。也因太過順遂,怕成親未滿一年夫君納妾遭小姐妹們笑話。同時也低估了孫雲柔在相公心裡的位置,並未答應,也沒有解釋原因。
可丈夫卻誤會了,以為自己不是和他一條心。不想他所想,愛他所愛,急他所急。自己遭到了冷落也不明白為什麼。
最終妾室還是進了門,自己也大失顏麵,從而跟夫君起了隔閡。至此自己也並未重視。隻覺得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而在孫雲柔的挑撥離間下,丈夫的心也漸離漸遠。
自己於孫雲柔進門三個月後發現懷孕。對此丈夫也是欣喜的。可隨著自己與孫雲柔爭風吃醋,以致生下來的昶哥先天體弱。後來生下的女兒也夭折。夫君就覺得自己不識大體。也惹了公婆不喜。加上丈夫疏離,長期勞碌,自己纏綿病榻,未及三十病逝。
想來前世如果有丈夫的寬慰體恤,也不至於落個早逝的下場。
“小姐!”外麵翠蘇催促的聲音想起。宋婉芷這才從回憶中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