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芷穿好衣服出來。不一會兒,丈夫吃完酒回來。宋婉芷抬頭,岑宣祁眼中不由地閃過一抹驚豔。宋婉芷笑了笑,這具身體自然是極美的。自己未出嫁時便是出了名的美人,惹一眾姐妹們羨慕。
“吃過了嗎?”岑宣祁開口問道。
“還沒有。”宋婉芷回道。
“隨我一起吃點吧。”岑宣祁道。
“你閨名婉芷,有字嗎?”岑宣祁問道。
“有字沁雅。”宋婉芷溫雅地說。
“我字清遠,沁兒可以叫我遠郎。”岑宣祁道。
“遠郎。”預料之中的稱呼,宋婉芷心中早就有數。
“沁兒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聽你說話。”岑宣祁道。
“遠郎亦令我欣喜。”宋婉芷說。
“沁兒平時喜歡什麼?”岑宣祁問。
“喜歡看看書,侍弄侍弄花草。”宋婉芷答。
“沁兒文靜。”
“我書房裡的書,沁兒喜歡什麼樣的可以去取。”岑宣祁又說。
“多謝夫君。”宋婉芷道。
“你我夫妻一體不必言謝。”
菜已上桌,兩人不再多言。過後,岑宣祁去沐浴。宋婉芷卻看著岑宣祁的背影怔怔出神。丈夫無疑是對她有好感的。可這份好感在一次次冷戰下,在孫雲柔的兩麵三刀下變得煙消雲散。自己最終心病不治,落個身亡下場。
宋婉芷心中何嘗不怨?怨丈夫無情?可自己又何嘗退讓?怨丈夫偏心妾室?可自己又何嘗放下驕傲努力經營?怨孫雲柔挑撥離間,惡毒虛偽?可自己本來就知道她的真麵目不是嗎?
那原諒?可原諒如何心甘,原諒如何艱難?又憑什麼要原諒?可不原諒,要和離嗎?宋婉芷茫然了。彆人就更好嗎?就像前世一樣。“前世?”“是了,那隻是前世。”宋婉芷恍然大悟。前世不複存在,一切都重來了。那麼自己今世可以走出一條新的路,將前世的一切都推倒重來。何況自己還有一雙可愛的對不住的兒女。
宋婉芷閉了閉眼。對於曾經的自己。岑宣祁是父親的學生,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嫡女。自從見了他一麵,就拜倒在他這溫潤秀朗的風度之中。於是不顧自己高門嫡女的身份和母親的勸導執意頂替了庶女下嫁。岑宣祁的確能力出眾,短短七年就做到四品。後來更是一路扶搖直上,坐到吏部尚書。
“想什麼?”岑宣祁不知何時出來問道。
“遠郎之前可有解意之人?”宋婉芷問道。
“我幼時有一玩伴雲柔,兩家是世交。我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其溫柔貼心,善解人意,為人又聰明,現在在襄陽老家。已經三年不見,我之前與其感情甚好。後來被嶽父大人看上做了東床快婿,娶到了夫人。但我也不想辜負他,便答應納其為妾室。”
“遠郎放心,我必定會待妹妹好的。隻是不知妹妹姓什麼?父居何業?”
“雲柔姓孫。父親是鄉紳。”
“妹妹如此美好,那遠郎打算何時納她進門?”
“打算半年後讓她入門。你看?”
“這兒…”
“有何不妥?”
“可否等到一年後?”
“為何?”
“小姐妹們說成婚未滿一年夫君納妾會遭人恥笑。”
“有這兒說法?”
宋婉芷紅了臉,因為從未這麼服過軟有些不自在。“夫君未滿一年納妾會被認為妻子沒有魅力,留不住夫君。”
“這樣,是我沒有注意。沁兒莫怪。我會跟雲柔好好說說,讓她晚一點進府。她一項善解人意,不會不同意的。”
“委屈妹妹了,一年之後,我必為遠郎納妹妹進府。”
“沁兒,我心裡也是有你的。”
“我知道的,夫君。”宋婉芷望著潔白的喜帕小聲回道。
紅綃帳暖,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