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在對話,黑衣人藏在樹後,心想餘師那樣的人居然也會金……草屋藏嬌,當初齊王送不少東西給餘師可都被退回來了,沒想到餘師居然好這口兒。
“走,回屋,”餘師牽著臨三回屋,一邊道,“我知道這裡條件艱難,你且忍一忍,等回去後我給你建一個大池子。”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失去一次的他讓他更加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臨三知道餘四為何如此,她把他嚇壞了。
當時她雖然不記得任何事情,可餘三給她說起過,餘四看見她的屍體後直接昏了過去,三日後才醒,也是這三日內,他的頭發都變得花白,人也瘦成了皮包骨,整個人宛如沒了魂一樣,誰叫也不應,隻對臨三的名字有所反應。
餘三還笑說,如果她再晚醒幾日,他們兩人就要陰差陽錯了。
她死、他活,她活、他死,陰差陽錯。
想到這,臨三眼中泛起漣漪,目光凝視在身前的人身上。
到了屋內,餘四剛把門關上,臨三便道,“你後麵有人。”
“我知道,齊王那人疑心重,不止是我,他身旁的術士都有暗衛跟著,”餘四坐到桌前,拿起紙筆寫信。
臨三站在他身後看到信的內容,眉眼動了動,“……這信息很重要,你讓信鴿去送?”
餘四手上一滯,臉上浮現無奈之色,“你……是不是無聊了?”
隻要臨三有想做的事的時候才會說這麼多話。
臨三耿直的點了點頭,“我也想見見餘二了,”那事之後她就很少能見到她了。
餘四沉默片刻,“等我幾天可以嗎?我們一起回去。”
那事之後,他再沒離開過臨三。
臨三看了眼沉默的餘四,“好。”
餘四笑了笑,伸手抱住臨三的腰蹭了蹭,隱約卻能看見他冰冷噬血的眼神。
他要親眼見證那女人下場,這樣才可解他多年恨意。
臨三輕輕摸了摸餘四的頭發,低垂的眉眼溫柔。
信息被信鴿送出去後,餘四就留在木屋裡陪臨三。
五天後,餘三帶著信回來了,上麵隻有一個字——準。
餘四看著回信嘴角微勾,他終於可以跟臨三一起回去了。
他這邊準備驅魂的東西,餘三精通此道也趕來幫忙。
齊王卻已經帶豔奴到了皇陵,皇陵有皇衛看守,皇衛看起來風光,實則沒有實權,齊王隻是亮了亮牌子就進去了。
經過甬道後,他們到了第一層墓門,齊王再次問豔奴,“……你真的能解決?”
豔奴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貪婪,“你放心吧,現在裡麵隻是一具軀殼而已。”
聞言齊王把鑰匙給他,“你自己進去吧。”
豔奴愣了一下,突然放肆的笑出聲來,“你就那麼怕他?”
齊王不語,作為除了先皇唯一見過那東西的他,知道那東西有多麼不好惹,那人的神通廣大,他預言的很多事都成真了,他預言景元會成為皇帝,而他會死在他的手上。
前麵一條已經成真,後麵……隻要他不去見那人,他就不會死……或許。
“哈哈,那我自己進去了,”豔奴收起笑容,轉身後眼神輕蔑無比,還以為齊王多有能力呢敢想那個位子,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用鑰匙打開墓門,隻聽哢噠一聲,墓門緩緩升起,露出了下方的小路,豔奴對齊王示意了下,轉身下去。
經過九道墓門後,他來到最後一麵墓門,這裡是皇陵的最深處,同時也藏著天元皇室最深的秘密。
在這裡豔奴感受到了淡淡的壓迫感,這讓他的心情越發激動,一具軀殼都有這麼強的威壓,他吞噬後,天下再無人可與他為敵!
門緩緩打開,一具巨型的九尾狐雕象慢慢顯露出來,豔奴的眼神越發炙熱。
九尾狐呈臥勢,身上的毛發根根分明,雕刻的栩栩如生,它懷中是一具棺槨,棺槨全身由一整塊兒陰沉木打造而成,至今帶有淡淡的香味兒。其珍貴度希世罕見。
不過豔奴的目的可不是它,他摸了摸九尾狐的身子,同時他的影子爆漲,轉眼間竟也變成了一隻狐狸,他毛發赤紅,唯有額頭有一撮黑毛,是他血脈不純的證明。
豔奴張大嘴巴,眼神中滿是貪婪,隻要他吞了這狐狸,那他就能洗潔這具不純的肉身,變成最強大的狐仙。
沉浸在幻想中的他沒發現,九尾狐一直都是半睜著眼的模樣,它從一開始就維持著護衛棺槨警惕外麵的樣子。
豔奴第一口落下,宮內的景元第一個有感,而且差點引發了一場危機。
前一個時辰,因為臨安有事所以景元是獨自去了應茫處,經過幾天的相處,應茫看景元已經不再是臣對君的態度了,而是信徒對神明的態度。
除了神明轉世,他沒有彆的能解釋景元的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