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伊斯站在原地用手撐起下巴,身著一襲紅色中式長袍的他顯得格外優雅。麵對軍雌的狡辯,他不作任何表示,反而還摸著下巴,一臉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演戲。
“對對對上將,”沒有“參戰”的軍雌跪著爬到瓦西裡跟前,“他們兩個一開始就看不慣雄主,沒想到在船上還敢對雄主不敬,把他綁了。隊長一發現,帶著我過來收拾他倆。”
“上將,我身為稽查第二小隊的隊長,對手下疏於教導是我的失職,自然就該我親自教教他們規矩。”
尤伊斯就站在四隻都跪在地上的軍雌中間,那些瓦西裡正麵看不到的小動作,他全能看見。
自稱隊長的那隻軍雌偷摸碰了下另一隻雌蟲。
被肢體暗示的軍雌深諳同伴意味,附和道:“對不起上將!我們不應該對雄主無禮。”
其他軍雌紛紛爬到前麵,排成一排,整整齊齊的。
瓦西裡全程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眼神嚴寒肅穆,軍雌們都不敢在他眼前抬起頭。
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瓦西裡才開口,如深藏的寒冰,“雄主,他們說的,是事實嗎?”
尤伊斯抬起頭,如同欣賞一般緩慢環視一圈,最後在他漠寒的眼中停下。
“上將大人心裡,不早已經有數了嗎?”
瓦西裡薄唇輕啟,“明白了。”
輕飄飄三個字,對軍雌們來說卻是最恐怖的聲音。
他們彎下的背脊肉眼可見的顫著。
瓦西裡緩步逼近跪成一排的四隻軍雌,一步一步,帶著凜冽的寒氣。
他最後在動手的軍雌前停下。
“哪隻手?”
軍雌身子在一瞬間僵硬了,但他不能違抗上將的指令。幾乎是士兵聽從將軍命令的本能,才驅使他的手似負了千斤石一般沉重地抬起,顫抖著。
“回,回上將,是這隻。”
瓦西裡彎腰抓住他一頭肩膀,迅速將他帶起身。
“啊——”,慘叫過後,軍雌的手軟綿綿地在瓦西裡手中塌了下去。瓦西裡再隨手一扔,軍雌站都站不穩,昏迷著倒了過去。
其他三隻軍雌聽見同伴如此下場,頭更是低得厲害,生怕下一個斷手的就是自己。
然而空氣太安靜了。
也不知瓦西裡是不是攢著一股怒氣,下一秒隨時就要爆發出來似的。他此時銀發下的鈦青藍眼眸低斂,卻沒有蟲讀得懂他任何情緒。
直到他開口,平淡地吩咐其他蟲帶昏倒的蟲離開,那股令蟲心驚膽戰的安靜才消散。
諾大的全視窗下,除了專注於駕駛的軍雌,一下子就隻剩下瓦西裡和尤伊斯兩蟲。
尤伊斯嗓音懶散,“上將大人,我站得有些累了。”
瓦西裡背對著他,偏頭朝他剛剛坐的沙發那兒看過去,動作還算禮貌,“雄主請。”
一點沒動的尤伊斯用手指繞著耳釘下的紅穗,嘴邊噙了一抹笑。
“上將大人,我的手臂一點勁兒都使不上,是不是被他們按壞了呀,上將大人能幫我看一下嗎?”
艙內的金屬反射出來的光將他的側臉也襯得冰冷,“雄主,末將還有正事要忙。”
“可是,現在隻有上將大人能照顧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