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個。”
白相光拎起A2遞過來的一個小袋子,左右瞅了瞅,鄙夷道:“咋?你去趟R77還把人家孩子搶回來了?這麼小幾隻還不夠你吃的吧?”
“嫌小?”
A2發絲微微發光,是那種聖潔的奶黃色,他對著幾隻小海兔輕輕一碰,這些小家夥便長大了一倍。
白相光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問道:“什麼原理?”
“B10分了我三分之一的塞壬權柄,但好像……在我身上過於強悍了些。”
“……你給了她什麼好處才讓她分給你?”
“她自願的,起因在於我把她老公殺了,屍體也讓她吃,她很感激。”
白相光眉頭跳跳,雖說吃丈夫在動物界很常見,但放在實驗體這種已經有人身了的東西身上……有點驚悚的哈。
“所以你要養?”
“嗯,看著很討喜。”
“皮孩子……”
白相光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A2的頭,卻讓他痛的直抽抽。
“怎麼了?”
白相光掰過A2的頭,卻發現後頸處有一個很大的疤痕,他驚聲道:“你什麼時候和A1打的架?!”
A2忙安撫白相光,將這些事都和他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過後,白相光皺眉,狠狠搓了幾下胡茬,冷聲道:“我去找他們麻煩,你先去612觀察室去,等我過來你們也差不多打完了。”
“帶點傷藥。”
“嗯。”
白相光背過身,邊走邊朝他擺手,帶著一肚子怒氣跑到五樓去。
A2無奈,拎起被遺忘在一旁的那幾隻小海兔,“刷啦”一下倒進了自己的水族箱。
“好久沒用了……”
A2看著光禿禿的水族箱,暗自想著。
這個大小也就隻夠裝他八九歲時候的體型,再大一點都會撐破,但A2死活都不準白相光扔掉,現在正好給這些小家夥用。
弄完這些,A2轉身向612走去,也不想著處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啊,信息素啊啥的,反正都會被A1打得更慘。
嘖,上次讓B16打就廢了一個月……這次被A1打得要多久?
“叮——嗙!”
他平靜的走進觀察艙,靠在牆邊,等著A1從另一個門進來。
A2百無聊賴地低頭玩著頭發,不知何時,A1已經站到了他麵前。
“反應真遲鈍。”
A1嗆他道,順手給他把腺體抑製劑注射到他的腺體中。
“嘶……”
“忍著。”
“火氣那麼大乾嘛?”
A2笑道,抬手揮開了A1的手。
他其實都不用注射抑製劑了,單憑帶著A1特性的那個腺體抑製器留下的傷口,都夠他躺個兩三星期。
“A1退後。”
見二人已經到齊,廣播發出冰冷的機械音,命令道。
A1和A2相對而立,都各自貼在觀察艙兩邊的邊緣。A1早早地眼瞳放光,血紅更甚。
“開始。”
“哢!!!”
A2背後的牆體在一瞬間裂開三道巨大的口子!竟是A1的刀氣!A2跳起側身躲過,礙事的長發順手被他砍掉,正合了A2的意!
反正用不了!
他在觀察艙裡逃竄,不肯進入A2三米內的範圍,遠遠地和他周旋。
A1皺眉,瞬間加長了自己的爪子,想要給A2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轟!”
又是一擊!爪刃從四麵八方向A2攻去,A2咬牙,閃身至爪刃最薄弱的位置,硬生生挨了幾下!
沒有信息素供養,傷口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重生,更何況A1這幾爪使用了腺體能量!A2乾脆放棄了反攻的念頭,玩了命的開始逃竄!
隻要挨過兩個小時就好!
這個時間真的是太長了,要知道,無論是A1還是A2,都能在短時間內發動好幾十次致命攻擊!足足兩個小時,A2想到,自己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四分五裂了!
A1的速度遠比沒了腺體能量的A2快很多!才兩分鐘而已,A1已經成功逼近A2!A2隻能苦苦支撐,依靠敏捷保命,但就是無法再拉開距離!
血紅的雙眸一次次突臉逼近,被A2一個後空翻踢在下巴上,但這瀝青不到一秒就會消失,完全對A1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反倒是A2身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每一次牽動都劇痛無比,A2隻能硬著頭皮適當反擊,一邊尋找逃命的機會!
“哢……!”
腰椎穿來斷裂的聲音,A2痛哼一聲,被A1抓住了馬腳,抬手就是一掌!
一陣地動山搖的碎裂聲後,A2在一片牆壁的廢墟中緩緩起身,腰椎被他短暫的按在一起,勉強支撐站立。他的發尾一片猩紅,竟像是傷口不住地在往外冒血一樣!
“咳咳……咳…”
A1猶豫了一下,沒有上前,廣播卻下死命令道:“不要停止攻擊。”
“這是A2的懲罰。”
聞言,A1心下一狠,淩厲的爪風直衝A2麵門!A2見此,眼疾手快地拿起身旁的一塊碎牆格擋,那牆卻生生分裂成三大截,在A2麵前爆裂!
“草。”
A2忍不住罵了一聲,現在才堪堪熬過五分鐘就已經傷成這鬼樣子,還是太天真了……
就這程度,兩個小時完過後,自己起碼得碎成肉沫。
像B1一樣。
A2死命地消化腺體抑製劑,可這些腺體能量少的可憐,也就隻能修補一下那些小傷口,起不了大作用。十分鐘,在一次次被弄傷過後,A2的反應能力逐漸下降,竟愚蠢到把背後暴露給A1!
“嗤!”
A1的利爪沒入A2後頸,身後的冰涼讓A2頓住一瞬,遲來的痛感分秒間蔓延全身,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讓A2不受控製地癱倒在地,蜷縮成一團,不停顫抖著,發出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
他縮在A1腳底下,雙手死死捂住自己被割裂的後頸,脊椎也隨此斷裂,頭和身體僅僅依靠一點點可憐的管類組織連接起來。三道裂痕直接將A2的脖子分層,汩汩地往外冒著血!
他把自己想得太無所謂了,四分五裂?剁成肉沫?每一種都是A2無法承受的劇痛!
他不怕死,因為死不了。
但他很怕痛!怕得要死!
一個連胸骨被挖出都要哭嚎半天的十六歲實驗體,能指望他有多無畏?!
“繼續攻擊。”
“他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
“不需要他有戰鬥的能力,這兩個小時,他被打成一攤血水都是他應得的。”
A1用鞋尖輕輕碰了碰A2顫抖的雙臂,冷聲道:“他隻是殺B1,而且聽說他還立了個大功?”
廣播的聲音依舊機械且毫無感情:“B1是在他之下的最完美的海洋實驗體,就算A2獲得了一部分的塞壬權柄,也理應受到相應的懲罰,這是對B1的尊重。”
A1緊皺著眉頭,腳底下的小水母已經不再嘶吼了,隻是拖動著自己的身體,向遠離A1的方向挪動。他突破自己被注射腺體抑製劑後的腺體使用極限,勉強將自己的骨頭連接在一起。雖然已經痛到無法起身,但還是半撐著身體,單膝跪立在離A1不遠不近的位置。
“那你們至少得給他一點腺體補充劑,照我這樣打下去,他過不了十分鐘就會變成肉沫渣子。”
“這是他的懲…”
“他死不了,沒錯,但這兩個小時一過,你確定一年之內他能愈合?你們不準備用他了?”
……
廣播沉寂很久,似是真的在考慮A1說的話。
的確,A2要是整整一年都無法行動,那可就虧大了。先不說A2的性格比A1好用的多,再是處理這些事情的方麵,Omega也確實比Alpha要細心,研究所裡的研究人員多是認可A2的。
一堵牆壁被推出一個凹槽,裡麵擺著一個一半劑量的腺體補充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