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A2從來就沒有互相占有的資格。”
到了白相光麵前,A1更是不敢抬頭。
是了,自己沒有資格。
不管是警告A2彆去和彆人□□,還是因為一己私欲給A2打上標記,他都沒有資格。
A1翻開那遝文件,眼睫忽地顫了一下。
他想跑去A2那邊,卻被白相光陰沉著臉一把攔住。
這幾份文件,一份是A2去海洋研究院簽訂的協議,一份是B1的資料,一份是研究院瞞著A2,讓B1簽訂的那份“合約”。
原來他當時想說這個。
他想說他沒有碰B1。
可自己給他解釋的機會了嗎?
沒有。
遠處的A2半斂著眸子,好看的眼睛底下早已圈了層青黑。
他多久沒睡覺了?
他是不是在和我對打的時候,自己的腺體還在消化之前一個腺體抑製器帶來的痛苦?
……
一個星期,A2就沒有下過這張醫療室的床。
已經是第三次洗腺體了……
“還需要洗多少次?”
他靠著床背,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地問著一旁的醫師。
“那個……額,還得多來幾次,嗯。”
“給個準話。”
A2疲憊的皺了皺眉,為了手術,這幾天除了水之外沒有進食,腺體能量也用不了,像個廢人一樣躺在病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還要一次……”
“……”
A2冷眼瞟了下這個說話磕巴的醫師,閉上眼睛,說道:“要是還有下一次,你去死,好不好?”
“不好!不……A、A2,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彆殺我…我額——”
A2揪著那個醫師的衣領,神色淡漠:“好好講話,我需要你明確的告訴我,這個標記洗不洗的掉、還有幾次才能洗的掉,以及到現在都沒有洗掉的原因。”
挺痛的,他們認為我不需要麻藥,少來幾次也好。
“我真的……”
“嘭!”
A2煩躁的將醫師扔到門口,聽聲音,可能斷了兩根肋骨。
“換人。”
那醫師沒膽留在這裡,骨頭斷就斷了,逃命最重要。
A2起身,在落地鏡前背過身,偏頭看了看自己後背的熊形標記,已經比一個星期前淡了許多。
“……哼。”
其實不用說也能猜到,A1的信息素是何其強大,且打上的是永久標記,又因為身體原因錯過了最佳的洗標記時間,估計是無法完全洗掉的。
他餓到發昏,偏偏隻讓吃流食,而且……
“那個……”
“滾。”
A1帶著飯盒停在門口,表情頗為尷尬。
而且隻要是A1帶來的餐食,他賭氣一口都不動。
很像小孩子,但他要是還能接受A1對他獻殷勤,那就真的心太大了。
“你吃點吧。”
“帶著你的餐盒,滾。”
A2背對著A1將自己埋在被子裡,手上還紮著針。
“A2,我真的錯了,我已經和你解釋了對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哪來的臉。”
A2施舍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冷聲道:“你憑什麼覺得,你對我又撕又咬,事後我還得原諒你?”
“你知道我骨子裡是不大方的。”
A1沉默,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扣著自己的手,不敢抬頭。
“我知道。”
“那就好,請你滾。”
A1抱著僥幸心理,自己走出去,但沒有帶餐盒。
“哐當!”
事實是,A2沒有給A1任何麵子,玻璃餐盒在A1後腦處炸開,流食濺了一地。
A1隻是略微停了停步伐,輕聲道:“我……我讓人來掃。”
804內沒有任何動靜,A1也不多說什麼,打了個電話讓人清理,就又回到自己那邊的816。
這是他的“辦公室”,A2沒辦法上課和處理文件,實驗室就一股腦地全塞給了他。
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是不乾的。
能給A2送兩頓飯就不錯了,還給他乾活,簡直荒謬。
但不要臉如他,現在乾起這些活來也毫無怨言。
要說這隻是單純的愧疚,A1自己都不信。
但白相光就是很堅定的給他貫徹這個思想,葉邵勇也不多少什麼。
他問過葉邵勇,給出的回答卻很讓他意外。
“你對他……也有另一種情感吧,那種情感對於你們而言,很恐怖。”
“我學過嗎?”
“教材和課本學不來,研究院也沒敢讓你們學。”
這導致他這幾天滿腦子想的都是A2,邪乎的很。
他翻開一疊文件,簽字確認,再蓋上A2的章。
“B16獲得強化,替代B1位置……嘖,那小黃貓都能當B1了。”
“新一批醫療器材……誰去?”
“五個名額的新C等……我怎麼知道誰合適。”
A1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很難想象A2是怎麼“日批三百份文件”的。
突然就明白了A2對研究院的重要性。
“等等,A2懲罰結果處理事件……”
“……讓他洗完標記就去上班?瘋了吧你們,駁回。”
A1將這份文件憤憤不平地摔在那堆“駁回”文件中,又埋頭一個一個查A2之前的處理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