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A1一臉信念崩塌的看了一眼這倆娃:
A2生的A2生的A2生的A2生的A2生的A2生的A2生的A2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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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葉邵勇點醒他,A2怎麼可能兩周內毫無前兆的就生娃,還能長那麼大,A1早就哭撅過去了。
“那這兩個娃為什麼眉眼這麼像他……”
葉邵勇輕歎,道:“估計是A2從R77帶回來的海兔幼崽,經過他塞壬權柄的賜福,長大了吧。”
其實葉邵勇知道……他和白相光都能看見A1A2二人房間的監控,這些海蛞蝓幼崽,都是在那天之後,A2身體被送回實驗艙內,腺體能量散溢導致的。
“你先養著吧,我記得A2帶回來了好多小魚,估計裡麵亂的很,你幫忙分擔一下。”
“順便……你把這孩子還給他的時候,是不是就又能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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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叒來了。
但讓葉墨疑惑的是,距離上次畫麵又過了一個星期,這其中為什麼沒有白晝的記憶畫麵,而是直接換到了他自己的?
“A2,我來還孩子。”
這麼說確實有點怪,但A1不知道還能怎麼說了……又不是他自己的娃。
這兩隻小海兔長得倒是好看,藍發橙尾,先前拿給A1時都還有些蒼白,現在被A1養的白白胖胖,也活潑了不少。
“叮。”
門開了……但是,不是A2來開的門。
“巴巴……”
A1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才知道他在喊A2,便順著那小魚人的視線,看向房間裡的A2。
A2聽見聲響,慢慢轉過頭來,身邊十幾個小魚人本七嘴八舌的給A2說了好多東西,不過是人魚語,聽不懂。聽到聲音後,也轉頭過去,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看。
“……A1,嗯,拿來吧。”
A2坐在床上,穿著研究院對實驗體統一的白t和黑色運動短褲,長發瘋長至床底,鋪得到處都是。
雖然他表麵看著雲淡風輕,但A1何許人也,這分明就是A2腺體失控的又一表現。
他上前一步,和A2保持著一定距離,問道:“你腺體又失控了?”
“……和你無關!”
A2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把小魚人拿給A1養,也想讓A1知道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卻又因為自己的自尊…或要命的性格,不想在他麵前示弱。
矛盾的很。
小魚人們將A1團團圍住,往門外引。
A1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又不能明說,隻得道:“既然沒什麼事,就趕緊把你的工作攬回去,免得我天天忙裡忙外。”
A2沉默了幾秒,說:“我不用再工作了,他們怕控製不住我,把研究院掀翻。”
“爺爺最近沒找你嗎?”
“葉老師?找過我幾次,但都在說你。”
無視這些小魚人,A1又上前一步,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坐到了他床邊。
A2沒什麼表示,無非是眼神更冷了些,不過A1無所謂,問:“說我什麼?”
“哼……說你怎麼怎麼好,說研究院什麼什麼苦衷……我挺煩的。”
“沒說他自己?”
“嗯。”
A1撓了撓頭,爺爺才是A2新監護員啊,這……難道是要從工作成果和工作環境來讓A2了解他本人嗎?
小魚人這邊,見乾爸和陌生人的氛圍還不糟,便都化成本相,退回了自己的水族箱內。
實驗艙內一時變得十分寂靜。A1坐在床邊,背對著自己,似乎在想東西。
A2目光落在A1背麵心口的位置,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輕輕在上麵戳了兩下。
“!”
A1一驚,轉過頭來麵對A2,正好撞上A2專注的眼神。
“乾、乾什麼。”
A2不語,因為A1沒有反抗,心情稍好了些,又一拳拳的捶打著A1。雖說是捶打,卻一反常態,每拳都像是鬨著玩一樣,甚至A1都沒有痛感。
就這樣鬨了很久……十幾分鐘?還是有半個小時?A1沒算,隻是在他終於沒忍住的時候,轉過身去,不輕不重的抓住了A2的手腕。
“我是沙包嗎?”
A2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下,隨即拖著那雙蒙了霧的藍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
“……你標記我了。”
A2用未被抓住的手,輕輕撈開了T恤一角,露出淺淡的棕熊標記來。
這答非所問的語句和這人設崩塌的動作把A1震得不輕,上上下下地審視眼前A2,確認是真的A2後,輕輕“嗯”了一聲。
“……你算是我的Alpha了。”
“……嗯。”
聞言,A2湊過去,毫無防備地,靠在了A1的肩膀上。
溫熱的吐息打在A1脖頸處,這感覺使他耳根發紅,長著嘴巴,卻一個字都蹦不出。
A2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懶懶的靠著,被抓著的手也不去管。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話:
“我能相信你一次嗎?”
我失去了從前的感情,卻保留了從前的記憶。
它們就像是打了一層霜,我突然間,無法理解從前、記憶中那些人的一舉一動,包括我自己。
我覺得我受到了欺騙。
我對爺爺是什麼感情呢?
依賴。這是它給我的答案。
我應該痛苦,應該嘶吼,可我卻沒有那種欲望,也沒有想要這麼做的衝動。
就像是葬禮上,親人去世,我卻流不出一滴眼淚,隻能慌張的掩蓋自己的舉動。
我對你是什麼感情呢?A1。
好像很複雜。討厭,不理解,渴望……好多好多。
但我卻因為沒有了從前這些感情而有些……慶幸?
好奇怪。
研究院欺騙了我,想要一個更乖的A2,於是他們剖開我的身體,取出我的器官,試圖拚湊。
我卻無法再在爺爺那裡尋求庇護和心安了。
“A1,回答我。”
A1保持著這個動作,很久很久。
又是一陣沉默。
“你可以不回來送小魚的。”
“……可我想要見你一麵。”
寂靜被一聲疲憊的話語打破,而A1的回答像是什麼正確答案,A2再也受不了般,A2死死抱住A1,緊貼著他的腺體,雙眼緊閉,破罐子破摔一樣,賴在他身上。
那個問題的答案好像已經回答了。
就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