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 憑什麼他什麼都有(1 / 2)

末日“奶爸” 峒人酒 5285 字 11個月前

“……我知道。”

A2垂下眼眸,呆呆的看向被A1緊抓著的手腕。

“我都看到了。”

“我知道。”

A1後知後覺般,鬆開了白晝的手。

白晝也有些恍然。

回顧了自己真正的記憶後,好像對於他的接近,暫時的不太敏感了。

原來當時的他,是這樣做的嗎?

他想。

白晝閉上眼睛。一次屍潮壓垮了本就破爛的研究院,使得他得以逃出來,逃到遠離研究院的地方,十分幸運的,遇到了六年前的HS一班。

當時還在研究院裡的實驗體,幾乎都掉進了那個硫酸池,自己發狂後留下的毒也沒清乾淨,估計是沒有活著的了。

他知道A1不會死。

但起碼也是爛成一攤泥,沒幾十年出不來的程度了。

逃出去後的日子不好過。

沒遇到HSB的人之前,比待在研究院還難受。

導致……

導致自己將記憶扭曲,讓自己眼中的罪魁禍首A1變得十惡不赦,來安慰自己嗎?

甚至連做夢都是假的……

“白晝。”

對了,已經沒人會叫我A2了。

“嗯。”

都過去了。

“我沒有騙你。”

葉墨抬起頭,想起什麼,離的稍微遠了些,又道:“爺爺也是這麼說的,他說他才是你的監護人。”

“……嗯,研究院應該真的有這份讓你當我監護人的文件,被葉老師改了概念而已,你還是來接近我了。”

“我接近你是真心的!”

白晝輕輕抹掉自己眼邊的淚痕,不過多時,便已恢複了那副冷心冷情的模樣,道:“你不是騙子,我現在明白了。但你說的真心——我不信。”

“……”

葉墨偏過頭去,盤著的腿搭在床邊,悶聲道:“那就不說這個。”

說罷,他又沉默了一會,才問:“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怕我。”

“……這個啊。”

白晝俯身,理了理發皺的褲腳,道:“我誤會你了。”

“什麼誤會?”

“可以概括為,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我把錯誤都歸咎於你的身上,自己篡改自己的記憶,保護自己,導致夜夜夢回,都是你恐怖的嘴臉,明白了嗎?”

“經曆了哪一切?”

葉墨眼睛紅的嚇人,血絲從眼角蔓延至中心,啞聲道:“你在撒謊。”

“撒謊?可笑,你憑什麼說——”

“憑我了解你!”

葉墨湊上去,直視對方的眼睛:“的確,有的時候,我看不透你的目的,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在演戲。”

“……”

“……騙了你又怎樣。”

騙了你又怎樣。

“至少你看到的記憶是真的。”

這是我能告訴你的上限。

後麵的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敢回憶,更何況敞開心扉告訴你。

說到底,是我自賤,是我自私。

怪不得你。

葉墨啞然,他知道,又是無功而返了。

A2又騙了他。

明明說好,要告訴他一切的。

“那我們……”

“回不去的。”

白晝把玩著通訊器,淡淡道:“即便我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但你的存在依舊傷害到了我,不是嗎?”

“我……”

“氣勢洶洶殺回來的是你,你敢保證,六年的時間,你自己沒有扭曲你的記憶,來恨我嗎?”

說罷,白晝指了指通訊器,背對著他,沒有給一絲多餘的眼神:“已經過去一天了,城主交給你的任務,彆忘了。”

“碰!”

“……”

白晝背靠著房門,眨了眨眼,再看時間,已經很晚了。

小天他們都睡了吧。

不是都過去了嗎?

看到了真正的A1,反而有些不敢直視現在的葉墨了。

總感覺是自己錯怪了他。

可把自己孤獨留在末世的人,也是他。

……不,白晝,是你自己選擇了逃離A1。

白晝快步往電梯那邊走去,回到自己家,看到白天白穹的一瞬間,才恍然發現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

葉墨想要知道我為什麼怕他?

這不是告訴他事發背景了嗎?

不算騙。

流落在外的那段時間才是最惱人的。

如果把那段時間的心境,經曆等等的所有記憶給他看……他會恨我吧。

恨我會那麼想。

恨我隻是因為自己受了苦,就以最惡劣的角度去看待他。

白晝走過去,輕手輕腳的幫他們把被子再掖緊一些。他低著眸,透過白穹的那頭黑發,不知道在想誰。

“……現在挺好的。”

他低聲道。

A1不再是從前聊心相伴之人,卻也變成了葉墨,以同事的身份,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

隻是多了這麼一個人而已。

家庭不會變化,生活也能繼續。

倒也沒有必要執著於當初的那點不愉快。

隻是……

白晝坐回自己床上,後腦抵著牆,閉了眼睛。

隻是逃出來後的那副模樣,那些想法,再也無法釋懷,會一直抵在我和他麵前,堵在我的心口。

夜裡的HSB其實沒有多少光亮。

地下之城,推開所謂的窗,隻能看見每個路口的拐角有一盞小燈。

泛白的燈光下,是癡癡盯著白晝門縫中,溢出來屬於父子三人熒光的葉墨。

那隻是一點點微弱的熒光。

隻是那熒光是淺藍色,黑白中的地下城裡,最獨特的顏色,是屬於白晝的顏色。

“……”

“……嘖。”

葉墨抓了抓頭發,有些鬱悶。

明明就在眼前,明明隻有十步的距離。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心中堵著一口氣,轉頭覓進了黑暗中。

·

B55。

那個附帶著白晝信息素味道的房間,又是這裡。

葉墨一步邁進,入眼的,是一個蓋著黑布的匣子,在一片純白的房間中顯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