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位置仿佛隔了條銀河,雲宛枝隻覺得不夠又往一邊挪了挪。
攝影師原本還在努力取景,見女方已經移到了框外,嘖了一聲,“離那麼遠乾什麼?我這相機都要拍不到了。”
唐牧舟側過頭斜睨了一下,忽地伸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突如其來的接觸嚇壞了雲宛枝,撥掉了唐牧舟攬在肩頭的手,垂頭喪氣著靠近了些。
攝影師又開口了,“笑一下啊,這是結婚照啊。”
倆人終於嘴角微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攝影師:“哎,很好,很好,男方笑得再開心一點,”
幾分鐘後照片終於洗了出來,雲宛枝拿著照片,感慨萬千,還差最後一步這證就徹底領完了。
辦/證的人看了看眼前的人,雲宛枝低著頭一直摳著衣服的下擺,而唐牧舟卻歪著頭用手撐著下巴。
“看著有點眼熟啊。”工作人員在兩個人的身上逡巡著,似是不確定般打開手機的瀏覽器搜索了起來,片刻後探頭過來小聲道,“你們真的是自願跟對方結婚的嗎?”
雲宛枝心裡狂吼出一萬句“不是”,表麵上卻不得不跟唐牧舟一起微笑點頭。
領證的步驟並不繁瑣,宣誓完也就徹底結束了。
她歸家心切卻還是被唐牧舟強拉著去吃了頓飯逛了個街,再送她回去的時候夜已深,燈光照亮了城市的天空;道路上,車輛如長龍,在疾馳;路口,紅綠燈永不停歇地交替閃現。
雲宛枝住在京州市一環邊的高檔小區裡,環境優雅清淨,最重要的就是隱私性做得非常好。車子行駛到小區門口便被攔了下來,她摘掉口罩抬了抬頭才成功放行。
到了樓下,雲宛枝下車剛準備告彆,唐牧舟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串鑰匙遞了過來。
她張望了一下四周,歪著頭表示不解,“什麼意思?”
“椿庭的鑰匙,搬過來住!”唐牧舟又把鑰匙往她的麵前遞了遞。
雲宛枝表情凝重,見唐牧舟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她下意識地撇開臉回避,“協議結婚需要做到這一步嗎?”
“分居兩年感情不和者可以訴訟離婚。”唐牧舟笑得得意,掩嘴壓低聲音,“我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乖一點。”
心裡的想法被拆穿,雲宛枝不免得有些心虛,接過鑰匙在經過唐牧舟的身邊時,用腳尖踹了踹他的小腿。
“你都沒有通告要趕的嗎?這麼閒。”
他顯然沒想到雲宛枝會問自己,有些局促,“有部電視劇要談,明天出差。”
即將共處一個屋簷下的尷尬氣氛被打破,她心裡彆提多開心了,卻假意遲鈍地哦了一聲。
見她轉身就要走,唐牧舟往前挪了幾步,“去兩個月。”
雲宛枝不走心地應了一句,抬腳剛踩上第一個台階,側身轉過來後語氣很快冷了下來,嚴肅了不少,“公開的時候提前告訴我,需要我這邊怎麼配合也記得告訴我。”
沒等對方回答,她擺了擺手徑直上了樓。
仗著唐牧舟出差不在身邊,她扯著謊忽悠到周末才打算搬家。又怕唐牧舟殺個回馬槍,在來之前還特意給傭人打了個電話,確認沒人後才放心。
到了晌午,氣溫回升了不少,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顯得室內溫暖明媚。
屋內人忙碌的身影在地麵上拉長,直到搬完最後一個箱子,雲宛枝趴在客廳的沙發上大喘氣。
難得周末,被雲宛枝大清早奪命連環call叫來幫忙搬家的孟聽雲滿臉怨氣,坐在一個黑白相間的蒲團上捶打著早已酸疼的後腰,還不忘環顧了一下四周,“你這房子好大,不然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唄。”
雲宛枝拆箱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有些心虛地瞟了眼麵前的人,支支吾吾,“你不跟你家老程一起住,跑來我這裡湊什麼熱鬨?”
見她眼神飄忽,動作不自在。孟聽雲拉著蒲團挪到了她的麵前,“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從玻璃幕牆往外邊看,倚牆栽著的銀杏樹在微風下輕輕搖曳著枝乾,金黃的葉子飄落散了滿滿一地。
見她如此糾結,孟聽雲的好奇心直接被吊到了嗓子眼,起身走到雲宛枝的身邊,用手撥了下台子上玻璃瓶裡水培鬱金香的枝乾,“說說啊。”
“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