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來沒吭聲。
芯元叮囑:“他是官,我們是民,我說幾句話讓他死心就是了,你何必惹怒他?萬一他要欺負我們,我們可是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啊!”
“嗯。我知道了,以後我都聽你的。”何水來乖巧點頭。
芯元這才滿意:“這就對了。”
她這時才發現,她還緊緊牽著何水來的手,芯元趕緊鬆開:“走吧,我們還要去砍竹子呢。”
何水來垂下眼。
兩人又來到昨日砍竹子的地方。何水來動作利索砍竹子,芯元卻很奇怪。
她今日既不去砍竹子,也不去挖竹筍,而是在附近四處查看。
“你做什麼?”何水來不解。
“我看看還有沒有竹鼠。”
“……”那自然沒有了,昨日他們是遇到了一隻傻竹鼠。他們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附近竹鼠但凡機靈點,也不敢出來了。
轉眼到了中午,兩人吃了饅頭,何水來把竹筒搬到昨日設計路線的中段,然後開始搭建引水竹筒。
他用石頭、樹枝,麻繩等物固定竹筒,讓竹筒收尾相接。
竹筒兩頭被削尖,尖頭方便拚接,隻要角度向下,水便可順利著上一個竹筒,流到下一個竹筒。
何水來乾得熱火朝天,芯元就幫忙收集需要用到的石塊,樹枝。
他們忙了一下午,完成了一大半。
眼看天快黑了,何水來帶著芯元回去。
“明日就可以做好了。”芯元興奮不已。有了竹筒引泉,以後用水就方便多了。
所以今日雖然累,可芯元卻興致勃勃,心情雀躍。
到了家,芯元主動去生火。她煮飯的手藝實在無法和何水來比,於是她就生火刷碗,這個簡單。
芯元往廚房走,何水來卻叫住她:“等等,你手受傷了,我來生火。。”
芯元詫異。
今日在山上,她四處找石頭、樹枝,手背被石頭劃傷了,並不嚴重,隻出了一點血。
芯元覺得,這點傷對村裡乾活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她不應該大驚小怪。
所以她也沒有吭聲,忍著痛繼續乾活。
她現在是宋芯元,不是喬芯沅,不可以嬌氣!
沒想到何水來竟然發現了。
“沒事,不嚴重。”芯元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何水來眉心微蹙,她當時痛得都快哭了,還要裝沒事,她倒是忍得了!
“你去把傷口清洗下,我去找點藥。”
何水來說著進了雜物房,芯元愣了一會兒,然後去洗手。
不多時,何水來已經出來了。他手裡端著一隻小瓷瓶,走到芯元麵前。
“這是消腫止痛藥,敷上藥過兩天就好了。”
見芯元麵色呆呆的,何水來隻得又說:“把手伸出來。”
“哦!”芯元回神,趕緊伸出手。她膚色極白,那一道嫣紅的傷口格外刺眼。
何水來把藥粉倒出來,灑在她傷口處。
藥粉清涼,落在傷口上很舒服。她沒想到,自己這點傷,何水來不但不讓她乾活,還給她上藥。
難道是因為他算半個大夫,所以格外在意她受傷?
“壓一壓藥粉。”何水來吩咐。
結果芯元還在發呆。
何水來已經她委屈傻了,無奈下自己動手,用拇指在她傷口處按了按,將藥粉壓結實點。
“以後受傷了彆逞強,傷口要及時處理。”何水來交代。
芯元垂頭,輕輕點頭:“嗯。”
“你回屋歇息吧,我來煮飯。”
芯元回到屋子,沒有關門,她在桌邊坐下,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她聽見何水來進了廚房,然後開始忙活。
芯元低頭看自己左手手背,手背傷口處撒了褐色藥粉。
有一股濃濃的藥香味。
她抬手放在鼻下聞,臉上露出笑。
……
半個時辰後,飯煮好了。
何書記煮了米飯還有兩個菜。
一個黃瓜,還有昨日的半盤竹鼠。
天黑了,何水來把四方桌搬到屋裡,兩人一起吃飯。
“明天沒什麼活,你就在家裡休息。”何水來叮囑。
芯元點頭。
明日何水來上山乾活,她可以把家裡收拾收拾,他們這兩天都在外麵忙活,家裡有些亂了。
用過飯,芯元想去刷碗,又被何水來阻止了:“你手有傷,最好彆碰水。”
“哦。”
等收拾好一切,芯元想去擦身。
其實來宋家村後,她都隻能擦身卻沒法沐浴。因為沐浴要許多水,而去河邊提水太重。她不好麻煩兄嫂,所以都是擦身。
不過明天就好了。等引水竹筒裝好,她就可以沐浴了。
芯元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這對以前的她不過是觸手可得的事,如今卻是格外不同的待遇。
村裡也就她家以後不用去河邊取水了。
芯元抱著一身乾淨衣服,樂得一臉傻笑。
何水來進屋,見她這樣皺眉。
今天芯元回家後,就有點怪。
她時不時就走神,他還以為她是受傷了委屈。
現在看來更嚴重了,她不但走神,還傻笑。
難道是中了什麼毒?以至於神思迷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