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幾乎和唐二打記憶裡的一模一樣，他沒有辦法忽略這雙眼睛。

他的手緊握成拳頭，指甲刺得掌心生疼也毫不在意。

“大個？”走在前麵的劉佳儀回過頭，發現隊裡主攻手掉了隊，叫了他一聲，卻見對方隻是呆愣地站著，並沒有回應她。劉佳儀眉毛輕皺了一下，快步走到他身邊：“你怎麼了？”

唐二恍若未聞，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呆呆的愣在小電視前。

她眉毛微蹙，加快步伐走到唐二身邊，用力推了他一把：“唐二打！發什麼楞呢？”

“啊……哦……沒什麼……”唐二打從回憶中抽出，連忙解釋道。

劉佳儀看到他臉上似乎有些失落，語氣也柔和了幾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她順著目光看向小電視，屏幕上已經沒有任何畫麵了。劉佳儀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以後再說，白柳還在前麵等我們。”說完，她拉著唐二打跑向遊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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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鹿人公會休息室。

“其他世界線的記憶會同樣體現在你的身上。”蘇恙突然想起之前陸驛站提過的這句話，他挽起衣袖，手臂上滿是曾經留下的痕跡。

他能清晰的說出每一道傷痕是來自於什麼時候，儘管有一部分並不屬於這條時間線。除了傷痕，隨之而來的還有肌肉記憶。那些曾經受過的苦痛，都深刻地印在腦海中，如烙鐵般灼燒著記憶。

當天的早些時候。

“打個比方，”陸驛站麵帶苦澀地調侃道，“我們就是能讀檔重開的多周目遊戲玩家。”

“但這次數越多啊，人總會有頂不住的一天的。”他點了根煙，他沒有再往下說了，而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告訴蘇恙，他並不希望有那一天的到來。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話裡說的是哪兩個人。

陸驛站把煙掐掉，轉移了話題，“小醜怎麼辦。”他歎了口氣，至今還在糾結他親愛的兩個師弟把小醜反手帶進了獵鹿人的操作。“獵鹿人大部分都是二隊隊員，二隊排外性挺強的。再加上小醜本身的性格問題...”說到這裡，陸驛站揉揉頭發，愈發的無奈。

“他很危險。”蘇恙說，不自覺中抖了一下，“這條世界線上的丹尼爾暫時沒有前麵那麼偏激...也隻是暫時的。”他的語氣有些猶豫。蘇恙已經和丹尼爾碰過麵了，那張帶血的麵具讓他一瞬間意味自己在之前的時間線裡。

後來蘇恙和岑不明看翻過丹尼爾的第一個副本的記錄後，反倒是冷靜了。三級副本裡的十年。把任何一個人扔進那種地方呆十年，先不說精神狀況問題，能活著都算是奇跡了。

“但他對白柳依舊有很強的執念，執念到有些扭曲了。明明他們在這條世界線上還沒有碰見過。”

“因為白六那個屑，讓他提前進了遊戲！還讓他在三級本待了十年！每天晚上都會夢到白柳去救他！”陸驛站一想到這個就頭疼。“唉...早知道我也出千了...”

“這是什麼BAD ENDING開局啊！”陸驛站整個人乾脆趴在了桌子上，被處理過的聲線甚至有些顫抖。“怎麼辦啊...這是最後一條時間線了...”

“要讓白柳和他接觸嗎？”

“不，小醜危險性太高了，他本來不一定會對白柳出手，但是——”陸驛站抬起頭來，眼底閃爍著複雜難言的神色。“在被這麼折磨了十年之後就很難說了。而且，他的目標更大幾率在白柳身邊的人身上。”

蘇恙沉默片刻，“...我們不能拿其他人的性命去賭。”

“對啊，我們不能賭這一局...”

一陣沉默後，陸驛站便起身離開了。蘇恙手上還拿著丹尼爾的資料，他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